“逗你的。”宋听安轻推了把白晨,敛下眼底的情绪,“小屁孩真好骗。”
白晨放下手,望向宋听安的眼神里满是探究,“安安哥,你不是逗我的吧。我从小就知道哪些人是骗我的,哪些人说的话是真话。”
“你说的,是真的。”
宋听安无奈叹息一声,再抬眸时已然恢复平日含笑的模样,“之前拍戏吊威亚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那个时候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东城的影视基地吗?那次的威亚事故我有听说过……”
白晨正想问更多的细节,下一场拍摄的准备工作完成,要开始正式拍摄,只能先把心里的疑问都搁置下来。
一天的拍摄结束。
宋听安回到酒店套房,活动了下酸痛的胳膊,仰面瘫在沙发上,闭上眼放空,感慨人还是不能闲太久,闲久了忙起来真累。
没过几分钟,敲门声响起了。
他起身透过猫眼往外看,是刘峰、白晨和庄致远。
刘峰和白晨两人两只手都提了两大袋吃的,庄致远则是拎着一瓶酒塞半开的红酒。
开门放几人进来后,安静得有些空荡荡的房间瞬间变得吵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说各话。
刘峰:“安安,这些吃的都是白思言准备的,单独用保温袋装着的这份是你的,看过了都是些清淡的吃食,刚好适合。
白晨:“哥,我们下午的天还没聊完呢,你都没告诉我是不是东城影视基地的那次意外。”
庄致远:“有口福了,有口福了,小白这小子可真舍得,迟早有一天老婆本都得被他造没。”
可当饭菜摆上桌后,和摁了静音键似的,劳累一天的大家都在埋头苦吃,享受美食,没工夫再说话。
白思言给宋听安准备的是三丝米粉,底汤是鸡汤,搭配几样酸口的小菜,清淡的同时不会过于寡淡,很合宋听安的口味。
等吃得差不多了,庄致远拿过一旁放着的酒,倒了三杯,略过白晨,“未成年不允许喝酒。”
他端起酒杯,“安安,这酒专门开来庆祝你回归,欢迎归队,干杯!”
宋听安笑着点头示意,一饮而尽杯中的酒,“谢谢。”
白晨撇撇嘴,赌气抓起最后一只炸鸡翅啃了起来,“不喝就不喝,酒那么难喝,我才不稀罕喝,我小叔也从来不喝酒。”
庄致远愣了愣,旋即捧腹笑得直不起腰,“你小叔从来不喝酒?他大学的时候就差泡在酒里了,在教室和宿舍找不到他,那他指定在校外的酒吧里。”
“不可能!”白晨脸和脖子涨得通红,急着和庄致远争辩,又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于是找上宋听安做评委,“听安哥,你说我小叔喝不喝酒!”
宋听安轻轻晃动手里的高脚杯,新倒入的暗红色液体起伏荡漾,眼底情绪复杂,“没记错的话,喝过,只不过是误喝。”
得益于熬夜看的cp帖子,宋听安想起不少事情,其中就包括高三跨年夜,白思言误把白酒当雪碧,一口闷的事。
白思言升入高三之后,学业繁重,应学校要求住校,只有周日一天时间回家休息。
跨年夜当天,学校给高三级放了半天假,宋听安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等着白思言。
一看到接白思言的车出现在门口,他立马冲出去,迎面扑进白思言的怀里。白思言被撞得后退一小步,却还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跨年夜大餐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在外边等你好久,冷死了。”宋听安埋怨道。
白思言解下脖子上的深红色围巾,给宋听安系上,细看围巾有几处针脚都已经开了,有好几个漏洞,做工粗糙,很明显织围巾的人是个新手。
“路上堵车。”白思言解释道。
宋听安拢了拢围巾,牵起白思言的手,“算啦,我大人有大量,走吧。”
白宋两家的家长都不爱端长辈架子,和孩子以朋友的身份相处,饭桌上欢声笑语,不谈工作、学业,只有琐碎生活的趣事。
差不多吃完后,钟灵真交代宋听安,“连连,妈妈买了烟花,一会你和言言出门去玩一下。”
说罢,她拉着宋天逸、白父白母上楼搓麻将去了,只留两个小孩在饭厅。
宋听安不觉有什么,专心吃着碗里堆成小山、剥了壳的虾,直到被人从身后拥住,颈边传来灼热的气息。
“阿言,我还没吃完。”宋听安不满地推了两下白思言。
白思言没回话,脸颊蹭着宋听安白皙的脖颈,直到红了一小片,偏头在红的那处啵了一口。
宋听安浑身和过电似的,瞬间背脊僵直,随后一股极淡的白酒味钻进鼻腔。他扒开白思言桎梏他的手,转身在白思言嘴边闻了闻,“你喝酒了?”
白思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眼眶里水盈盈的,摇头否认喝酒,手指了指一边空了的玻璃杯,“雪碧,喝的。”
宋听安又确认了一遍玻璃杯里的液体,是白酒没错,掐着白思言的腮帮子左右晃荡几下,骂道:“傻子。”
他招呼阿姨煮一碗醒酒汤,扶着还留有最后一丝清明的白思言回自己房间休息。替白思言掖好被角后,他返回饭厅,等吃完碗里最后一只虾,醒酒汤也煮好了,顺道端着醒酒汤上楼回房。
灌醒酒汤的过程意外顺利,白思言几乎没挣扎,乖乖顺从喝完了一整碗醒酒汤。宋听安本想任由他这么睡着,自己去打游戏,却在转身放空碗的间隙,被人揽着肩膀放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