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狼族最敏感的部位。
“不可能。”白思言拒绝得干脆。
“就一下嘛,一下。”
“不行。”
“……”
微风拂面,轻轻扫走了大半的燥热,两人大步朝前走。
白思言此刻忽然有些庆幸,宋听安并不是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人,清秀面容被过长的刘海遮了大半,也懒得打理。
别人发现他光芒的时间可以晚一点,再晚一点……
“连连。”
“干嘛?”
“好好学习。”
宋听安吞下喉咙里‘有毛病’三字,回道:“知道了。”
“和我考同一所学校。”
“知!道!了!”
彩虹色的糖纸在口袋沙沙作响,悦耳动听的声音横贯了一整个高中生活。
高中的白思言逐渐和眼前的白思言重迭,宋听安从回忆里抽身。
骗子白思言。
白食言。
白思言长睫微垂,“吃人嘴短,别生气了,好不好?”
自打穿纸尿裤就在一起,已经二十年了,第一次听白思言近乎祈求的语气。
宋听安鼻头有些泛酸。
他恨,想抓着眼前人的衣领质问为什么失约,为什么丢下自己。
他也恨自己对白思言的心软。
宋听安调整呼吸,声音冷了几度,“不好。”
白思言握着糖的手紧了紧,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哑了不少,“还是收下吧,原厂倒闭了,吃一颗少一颗。”
他将糖直接塞进宋听安的外套口袋里,开车上路,导航返回片场。
白思言车开得很稳,宋听安盯着‘老婆专座’的贴纸看,不知不觉间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到达片场已是傍晚,夕阳余晖透过车窗,倾洒在宋听安睡颜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和梦幻的光。
宋听安又梦到了高中时期的事。
刚上高一那阵,学习任务不算重,宋听安经常和班上的同学约着一起打游戏,一放学就往网吧跑,白思言几乎每天都会去网吧逮人。
一开始同班同学还会笑着调侃两人,佯装拦一下不让宋听安走,硬要留人打完最后一局。
接二连三都分化之后,白思言再来抓人,他们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恭恭敬敬把宋听安送到白思言手上,还附上一句:大哥,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