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们包了多久?”
保镖回道:“三日。”
余裳挥了挥手,示意保镖退下。他看向远处的沙滩,神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江小鱼察觉到他的异样,有些惊讶地问,“苏云灵是苏家的二公子?”
余裳伸手为他拢了拢围巾,低声解释:“苏云灵是苏离的弟弟,已经写入族谱了。前几天他的入族仪式,原本想邀请你,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祈玉拒绝了。”
江小鱼看向沙滩远处的灯光和舞台,“唐灼和苏云灵?”
余裳点点头:“苏云灵是唐灼从渔村里带出来的,以前一直对他宠爱有加。后来苏离查出苏云灵的身世,把他要了回来。这几年,两人因为误会一直不对付,前段时间,唐灼主动找上苏云灵,他们才旧情复燃。”
“唐灼妥协了?”江小鱼睁大眼睛。
余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才说:“几日后的祭祖大典,唐家已经宣布弃权了。”
江小鱼闻言,高兴地笑了出来,“那你岂不是稳操胜券?”
“当然。”余裳也笑了,“有苏离和你相助,唐家退出,只剩下李家不足为惧。我会让人把祭祖大典的流程和规则发给你,这几天你好好熟悉一下。到那天,我会安排人陪在你身边。”
江小鱼微怔,讶道:“我?不是祈玉吗?”
余裳的眼神有些闪烁,避开了他的目光,“有备无患吧,你也提前了解一下。”
江小鱼更加困惑,心中的疑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应该是族长参加吗?为什么是我?”
余裳轻描淡写地回道:“祈玉找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弟弟回来了,岂能不让你在各大家族面前露个脸,风光一番。”
余裳很少为祈玉说话,这欲盖弥彰的解释不仅没有打消江小鱼的疑虑,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他们重新找了一片海滩,余裳从车上搬下来几箱烟花燃放,二人安静地依偎着。
江小鱼突然转头问:“我现在是不是能配得上你了?”
余裳神色微凝,他看着江小鱼,郑重地说:“你一直都配得上我,无论你是渔村的江小鱼,还是祈家的小少爷,这无关身份,重要的是你。”
江小鱼眼中溢满爱慕,他心脏怦怦直跳,忍不住凑上去结实地吻住了余裳。
二人在海边放了一会儿烟花后,江小鱼便以困乏为由结束了约会。
他觉得余裳今晚好像有心事,一直心不在焉的。若是往常,他一定会精心布置,给他一个惊喜。
但今天却显得十分草率,放烟花时还几次走神,江小鱼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余裳一起跨年,他一直很期待。
但他并没有抱怨什么,他知道余裳很忙,他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他已经很知足了。
余裳驱车带他回到了他们曾经居住的房子。
一路上,街道两旁张灯结彩,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气息,路边的警察比往常多了几倍。
江小鱼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他的心脏一直悬着落不到实处,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回到家,李嫂不在,回老家过年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见他们回来,所有人站直身体,恭敬地颔首:“少爷,祈少爷。”
余裳点了下头,江小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心里的疑惑更甚。
“少爷。”其中一名保镖上前禀报,“祈家主送来了一个箱子。”
余裳看着箱子,凝思片刻,笑着对江小鱼说:“累了吧,我们去休息吧。”
江小鱼没有动,转头问保镖:“这个箱子是给我的吗?”
保镖看了余裳一眼,得到默许后,恭敬地回道:“是的,祈少爷,祈家主吩咐,等到祖祠大典那天再拆开。”
余裳笑着接话,语气轻松,“可能是给你的惊喜吧,说不定你哥在里面给你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江小鱼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反驳:“什么嫁妆,别瞎说。”
余裳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楼上走,抱怨说:“等族里的事告一段落,你就搬回来和我住吧,哪有情侣两地分居的,我们以前都是住在一起的。”
余裳这一打岔,江小鱼便不再纠结那个箱子了。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一栋废弃的工厂里,祈玉手握一把匕首,面色阴沉如铁,双眼如同一条阴毒的蛇,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滑落,一滴接一滴地掉在地上。
“四叔,这几年,我把你当半个父亲敬重,可你却在我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害了我的弟弟。”
祈玉的声音阴森冰冷,卷着无尽的恨意,“我这人自小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你给我一刀,我还你十刀,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四叔手脚被捆,早已狼狈不堪,他死死地盯着祈玉,嘴角扯出一抹恶毒的笑,“何止是你弟弟啊,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疯的吗?”
他一字一顿,拖着瘆人的气音说道:“是-我-逼-疯的。我给她看了祈愿被杀的录像。那个孩子,浑身是血,手脚被挑断,一直哭着求我,喊着‘妈妈救我’,手里还拿着一个玉佩。”
他幸灾乐祸地啧啧几声,“真是惨不忍睹啊。”
祈玉双目赤红,紧咬牙关,脸上的表情龟裂出数道裂痕。
四叔脸上带着癫狂的笑,仿佛在享受祈玉的痛苦。
“她真蠢啊,以为自己装疯就能保护住你?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我连你父亲都不放过,连他最爱的孩子都杀了,我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