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玉扫了眼本子,又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难看,明显是生气了。
可是祈玉根本不在意,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他催促道:“那就快点写。”
江小鱼没有写他的记忆,而是把祈玉当初写在他本子上的“我会保证你的安全”那句话对准他。
然后指了指自己被掐红的脖子,摆明了质问他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祈玉嗤笑:“江小鱼,我可不是余裳,我对你没那么多耐心,你不会以为离了余裳还有人把你当回事吧,别跟我废话,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
他威胁道:“你要是不想你的余裳哥哥腹背受敌,就多卖些力气。”
江小鱼紧紧地盯着他,把他的阴暗和不屑尽收眼底。
他心里自嘲地想他怎么会觉得祈玉亲切,早上霍一要跟着来他还拒绝了,他以为祈玉不会刁难他,是他大意了,他太放松警惕了,这明明就是一条毒蛇。
他转移视线,收敛起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全写了出来。
祈玉拧眉沉思,问:“抢了你的东西?还记得是什么吗?”
江小鱼摇摇头表示不知。
“是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不是说很重要吗?”
江小鱼接过本子写道:“我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江小鱼别和我拖延时间,把你所有的,能想到的,记得最深的都说出来,别逼我动手。”
祈玉此刻早已收起了他的那张笑面,和以往的形象判若两人,这让江小鱼对他的好感度降低了许多。
他回想片刻,在本子上写道:“附近有墓碑。”
“还有呢?全写出来。”
江小鱼继续写下他能记得的事,写了满满一页,纷杂琐碎,很多都是没有用的,最后他写了两个字:“祈愿。”
祈玉脸色骤然一变,双手抓紧他的胳膊,瞠目震惊:“祈愿?你怎么会知道祈愿?那个孩子叫祈愿吗?”
祈愿,那是他弟弟的名字。
江小鱼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挣开他的手,防备地后退了一步。
他现在对祈玉不信任。
祈玉紧逼上前,喝道:“快说,那个孩子是不是叫祈愿?你是怎么知道祈愿这个名字的?”
江小鱼感到一阵头痛,这个疼痛来得特别突然,自后脑唰地贯冲到头顶,又快又尖锐。
他晃了晃脑袋,缓了一下才在本子上继续写道:“我不记得那个孩子的名字,可能是小时候,每逢过节收容所的孩子都要一起祈愿,所以才一直记得这两个字。”
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为什么祈愿这两个字这么深地烙刻在他的记忆里,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