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裳有些意外,轻声问:“谢什么?”
江小鱼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地写道:“谢谢你,对我好。”
他偏着脑袋,由下而上地看着余裳,像仰望着他的星辰,眼睛里的爱慕时隐时现。
接触得越多,余裳在他心里的份量就越重,这是沉积多年的感情,未曾谋面便已根深蒂固。
眼前这个男人是拯救他整个童年的恩人,是他青春时期的幻想,是他做梦都想见到的余裳哥哥。
若之前只是喜欢,那现在他有一点爱上他了,这份感情一旦升华,便像水库开闸再也收不回来了。
余裳看着那几个字,心里五味杂陈,他望向江小鱼,见他一脸崇拜的样子轻扯了下嘴角,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傻瓜,你是我弟弟啊。”
江小鱼目光微凝,眼中掠过一抹失望。
上次那件事后,余裳再也没碰过他,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不仅如此还像长辈一样给他科普了婚恋知识,告诉他20岁之前都算早恋,不能和别人有任何亲密行为,后来想了想又把年纪延伸到了22。
他有时会想那一夜的激情是真的吗?还是他臆想出来的?为什么他们经历过亲密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余裳那晚哄他时是那么温柔,他深深地拥抱他,尽情地亲吻他,像对待恋人一样。
可是天明以后,他又恢复了理性,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们谁都没有迈出那一步,谁都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
酒醒过后,他还是那个渔村的江小鱼,而余裳还是那个资助他收留他的余裳哥哥,仅此而已。
余裳一直都很理智,对待他就像是一时兴起的消遣,他总是和他若即若离,时近时远。
在家里明明对他很好很关心,让他一度觉得余裳哥哥是喜欢他的。
可是出了门,或者面对他的朋友时,他又变得冷漠平淡,仿佛深怕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让他不禁怀疑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江小鱼看不透余裳的心思,又不敢问余裳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对自己说也许就像余裳哥哥说的,他只是个没有血缘的弟弟而已。
是自己没有认清身份,一次偷腥就对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因此他同样退回到原地,重新恪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把对他的喜欢全都隐藏了起来。
外面的喊声打断了二人的相处,不出片刻,苏离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余裳转头看向他,不耐烦道:“你怎么又来了?”
这一个礼拜他几乎天天过来。
苏离往沙发上一瘫,笑嘻嘻地说:“无聊啊,苏云灵回渔村办事还没回来,我妈去庙里供佛了,家里就剩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