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眉梢掩过一丝自嘲,是在笑自己。
“可我今天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过去太自傲,觉得亲口说喜欢多牙酸腻歪。整天把爱来爱去挂在嘴边,就好像在卖弄廉价的爱情。就连第一次和黎泱接吻的时候,也只说是“恋人”关系。
沈有容以为这样就能足够贴切地形容感情。
可忘了,真正的喜欢是要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
对爱的人亲口承认“喜欢”,那不丢人,也不虚假。
而是告诉对方,你一直在她身边。
“黎泱,我喜欢你从来不是因为新鲜感。是我过去自以为是,觉得不用说出口你也会明白。”
沈有容难得有这样悬而不定的时刻,因为他现在格外珍重说出的每一句话。
是补救,也是挽留。
“我钟意你,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是过去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黎泱,别走,留下来。”
沈有容一连说了那么多的“喜欢”,最后请求的是她留下。
黎泱牙关发涩,喉咙像被堵住一样。
就好像跋山涉水的朝圣者,历经千难险阻觉得前路渺茫的时候,回头,发现苦苦寻求的神明一直都在自己身后。
不敢置信。
沈有容是喜欢她的。从来不是因为一时兴起,是发自内心,是因为不懂得表达的笨拙,是醍醐灌顶后的慌乱,最后化成一句句直白的“钟意”。
他们怎么爱得这么傻,这么纠结。
“别哭,黎泱。”沈有容将黎泱紧紧搂在怀里,像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察觉到她浑身温度那么低,他把人抱进车里。
车内空调刚刚启动,暖风才开始□□。黎泱越过中控台,半个身子朝沈有容倾去。她疯狂贪恋他的体温,想从中汲取温度。
沈有容接住了她,另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让黎泱整个人坐到了他身上。
黎泱笨拙地去找他的唇,想撬开他的牙关,毫无章法地碾压着沈有容的薄唇。
沈有容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深深向下压着座椅的皮革。他稍微偏过头去,和黎泱拉开距离,让她亲不到。
他托着黎泱的腰,坏心眼地故意问:“你也喜欢我吗?和我钟意你一样吗?”
沈有容啄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循循善诱道:“我想听你说钟意我。”
黎泱急得快要哭了,双手环住沈有容的脖子,用那天给他唱那首粤语歌时学会的话,说:“沈有容,我钟意你。”
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沈有容盯着她的目光深沉又灼热,用力地仿佛想要刻上印记。
“你躲不掉了。”
滚烫的皮肤,加重的喘息,还有啧啧的水声。
这场吻谁是先开始的那一方,已经不重要了。没有克制,只有铺天盖地的炙热爱意。承受,给予,只是想向对方证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