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暮拱手,说道:“圣上,臣有话要说。”
皇帝清了清嗓子,将心里面的那一点激动压抑了下去,摆了摆手,“说吧,刚刚汪卿自辩,朕没有插嘴,如今,朕也不插嘴。”
崔暮说道:“丞相,您口口声声说本王诬陷你,你可有证据?”
“证据?这些还不是证据?”崔暮的反击终于让汪晖守有了一些安心的感觉,他差点以为崔暮有什么后手呢。
“这些……不算是证据。”崔暮摇了摇头,“本王问的是,谁告知你,本王要弹劾你?”
汪晖守没有说话。
崔暮继续:“本王乃是西北王,只遵圣上的旨意,这些证据虽然是本王收集的,可是,本王可没有跑到你汪府的院子中,告诉你,本王要弹劾你吧。那么请问,谁告诉你,本王要弹劾你了?”
汪晖守没想到崔暮看事情的切入点竟然是如此,他下意识觉得,是不是崔暮眼看事情不对劲,不打算弹劾自己了?
但是他很快将这种荒诞的想法从脑海中祛除,他看向皇帝刚刚因为困倦,结果掉落到地上的折子,那就是崔暮上的折子没有错。
“这些朝臣,难道不是你的手笔?”汪晖守指着跪了一地的,弹劾他的官员们。
崔暮笑道:“提起本王的名字,便是本王的手笔,如今也有不少人提着丞相您的名字欺男霸女,也就说,那些事情的确也是你做的了?”
“西北王怎么能这样说,他们可都是西北王的亲信啊。”
“是啊,难道是西北王不想要连累这些人?”
“怎么可能,你话的意思,是西北王真的愿望了汪大人?”
朝臣们争论不休,汪晖守说道:“难道你要说,虽然你收集了这些证据,但是你不想弹劾本官?”
崔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既然丞相没有证据,那本王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他朝着皇帝拱手,继续说道,“你刚刚威胁圣上,说如果是本王诬陷你,你就要辞官?是也不是?”
皇帝说道:“唉,毕竟是老臣子了,跟着朕打天下,威胁朕一两句,朕也没关系的,谁让朕是个开明的君主呢。”
汪晖守再次没得反驳自己没有威胁皇帝的理由了。
他只好说道:“臣对圣上一片忠心赤胆,刚刚不过是一时心急,绝对没有威胁圣上的意思,只是臣蒙受不白之冤,是一定要辞官的。”
“哦,那么说,如果汪晖守——丞相大人,诬赖了本王呢?”
“不可能!”汪晖守觉得崔暮肯定是疯了,如何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崔暮:“如果证明本王没有诬陷汪大人,那么汪大人还辞官么?”
“没有诬陷?”
“对,没有诬陷。”
这怎么可能,这些证据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可是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没有诬陷。
“若是西北王没有诬陷本官,本官定也是要辞官的。”
“只是辞官不行吧。”崔暮说道:“本王和丞相大人不一样,丞相大人可以威胁圣上辞官,但是本王不行,本王是圣上的心腹,可是丞相受到不白之冤,可以大闹朝堂,那本王受到了不白之冤,该怎么办呢?”
“王爷说笑了,您可以跟丞相一样大闹朝堂啊。”京兆尹在旁边说道。
崔暮笑着摇头,“本王从军多年,是个武夫,只讲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若是有人诬赖本王,本王不辞官,辞官是弱者所为,本王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啧啧,诬赖王爷,那不得抄家流放啊。”
崔暮说道:“那就抄家流放!”
皇帝清了清嗓子,“不好吧,毕竟汪卿是跟着朕一起打天下的人,抄家流放的罪名实在是有些过分,朕看,还是发配回原籍,抄个家,也就算了。”
汪晖守无语的笑了。
他看着皇帝、崔暮、京兆尹,只觉得这些人好笑的紧,似乎三两句,就要定下他的未来。
“那如果证明是西北王诬告了臣呢!”汪晖守朝着皇帝讨要说法。
皇帝说道:“哎呀,朕只是说说而已,西北王不会诬陷汪卿,汪卿也不会诬陷西北王。”
“圣上,金口玉言。”崔暮跪下,接着磕头,“圣上,本王要状告汪晖守诬赖朝臣,结党营私。”
“嘶!”皇帝倒抽了一口冷气,没什么演技的问道,“西北王为何这样说呀。”
崔暮指着那群弹劾汪晖守的人,说道:“这些人,均和臣没有丝毫关系,臣怀疑,他们受到丞相指使,想要对本王进行诬陷。”
“诬陷你什么?”今日汪晖守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干脆也放弃挣扎,直接提问了。
“诬赖本王诬陷你!”崔暮说道,“本王从未诬陷过你,可是你却一口咬定是本王诬陷的你,而他们,煽风点火,故意引导视线,和你的言论不谋而合,不是你指使的,还是谁指使的?”
“话说重了啊。”皇帝连忙说道,“这其中有误会,也许是巧合呢,丞相和他们都不熟悉呢。”
“哎呀,这位,不是去年的进士,听说是丞相的门生?哎呦,那一位,虽然和丞相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刚定亲的妻子貌似是丞相小妾的妹妹吧。”仿佛是为了证明皇帝的话,京兆尹在旁边指着弹劾丞相的官员,一个说的一个准确。
汪晖守都不禁看向京兆尹,他是如何知道的?
京兆尹连忙抬起头,不和汪晖守的视线对上。
皇帝清了清嗓子,十分尴尬的摸着鼻子,“哎呀,竟然真的有些关系?”
汪晖守说道:“圣上,西北王诬陷我,求圣上给臣做主,虽然这些证据很多,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这些证据做的再真实,假的终究是假的,臣一定能够证明臣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