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是否要收起?”随侍小心地问道。
“武妃立功回朝,陛下眼里就没我了。”文闲妃满心酸楚。
随侍安慰:“陛下为犒劳武妃,难免要去应付几日,君上不必心急。”
闲妃垂头不语。
“武妃都是文墨不通的粗人,何况那武贤妃,”随侍嫌恶地皱起眉,“粗了又粗的糙汉一个,三两日后必会惹得陛下厌烦,届时,陛下自会想起君上您。”
“此次出征的武妃哪里只贤妃一个,不过是这位脸皮最厚,先回宫中罢了,之后武妃们陆续回宫,不知要占去陛下多少时日,陛下哪还会记得我?”文闲妃一脸黯然。
“怎会不记得,糙汉不解风情,只知蛮干,陛下疲于应付,自会想起您的好。”
闲妃摇头,“宫中文妃数十人,哪一个不是体贴入微。”
“那些人哪能和君上比?上个月敬事房的人还与我说,您的绿头牌都被翻烂了,整个后宫,您还是独一份!”
“真的?”原本满面愁容的男子喜笑颜开,俊逸风流的容颜让随侍都看呆了。
“我不比武妃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便在这案上排兵布阵,挥斥方遒!趁这几日,我要赶紧作出一幅佳作,叫陛下更加倾慕我才好!”
这头,文闲妃不复之前的萎靡不振,斗志昂扬的像只公鸡一般。
另一头
高大的男人一身盔甲,日光下,战甲散着金光,恍若天神。
听见侍卫请安的声音,那人连忙转过身,洪亮的声音响彻宫殿,“陛下可算来了,老子都等得硬邦邦的!”
李萌曜:……
什么天神,分明是糙汉!
蔑了他一眼,皇帝悠悠道:“我刚从文闲妃那儿回来。”
什么?
任是武贤妃素日里粗枝大叶,一旦论及帝王宠爱,那也是斤斤计较的妒夫一个。
“文妃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武贤妃没忍住,一脸酸气道:“一天天拿着个细笔杆子作什么妖呢?”
皇帝脸一僵。
“等等,哪个文妃?”
“说了是文闲妃。”李萌曜忍不住瞪他,怕不是上了年纪,耳朵也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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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缠着陛下画小人的小人?”
李萌曜:……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是小人?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小人!
时间拉回到一年前。
文闲妃生辰,她恰逢闲时,特意赶去他宫中,不想路上遇到这莽汉,死皮赖脸硬要跟着去。
当时他刚刚立了功,她不好轰他,只能随了他,不过一直提着心,但见他一直安分,没惹什么事端,才松了口气,却未料这一松,就差点没了。
起初,文闲妃拿出他新作的一副山水画,天高云阔,山遥水秀,只一眼便让她叹为观止,不愧是文妃中屈一指的高才。
然此画未竟,文闲妃又当场提笔把她画入其中。
“千里江山,锦绣河川,天子俯瞰,睥睨天下。”
此句一出,胸腔震荡。
这是她打下的江山!
文闲妃的生辰,她过得很欢喜。
“就是缺了一个与陛下共享山河的人。”文闲妃又道。
当时她面上没表露,心里却很不赞同。
江山她一人独享即可,要旁人作甚?
但受不住对方期盼的眼神,想到毕竟是他生辰,又把她画得传神,她不好驳了文闲妃的面子,何况对方又长得芝兰玉树,兼有旁边的黑熊作衬,简直就是一副谪仙之姿,她更不舍得拒绝,便拿起笔一挥而就,把他画在了自己的身旁。
文闲妃看得心喜,她也瞧着欢喜。
“这幅画献给陛下。”文闲妃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