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让人再往狠里欺负欺负。
锺楚打量着她隐忍的克制的表情,不管身体的反应如何,安雁清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平静,但越是这样的从容镇定,那股堪称可爱的反差感就越是强烈。
总让人有种,想要毫不客气破坏掉她的冷静,看看她彻底失控的模样的冲动。
锺楚的坏心眼冒出头来,揪住她的衣领,还想去摸她的脖颈,故作讶异:「安雁清,你瞧瞧,这里的皮肤怎麽都红了呢?」
安雁清有点顶不住她的调戏,没等她的手真正触碰到自己,就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好了,锺楚,别玩了。」
她的声音有点哑,像炎热的夏季掺了冰沙的糖水,又浸着说不清道不清的甜蜜。总归听着不太像拒绝。
锺楚凑得更近了,好奇打量着她的表情,仿佛觉得她这反应十分好玩。
作乱的手被安雁清攥住,这可制止不了锺楚的坏心眼。
她用力伸开五指,勉强在安雁清禁锢中为自己取得一点自由。随即用自己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内侧。
安雁清的肌肤光滑柔嫩,摸上去的手感仿佛是在摸天边柔软的云团,简直令人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几乎是瞬间,锺楚就感觉到她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指下原本冰冰凉凉的肌肤,很快升腾起一点热意。
她的手指没有移开,眸子紧盯着安雁清的脸,忍不住曼声调笑:「就这个样子,还要嘴硬?」
先前那个困扰锺楚许久的问题,再一次跳上她的脑海。
对於安雁清这种冷静自制的人,该怎样才能打破她的克制?
答案现在已经清晰展现在她面前。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安雁清绯红的面颊,隐忍克制的表情。她艳丽的红唇紧抿,望着她的视线蕴着淡淡无奈。
仿佛想说什麽,又觉得以自己当下的情况,说什麽似乎都不太合适。
——瞧瞧,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调戏,就能轻易打破她努力维持的冷静。
明明锺楚什麽都没做,她激烈动人的反应,却像锺楚以某种难以形容的方式,将她欺负了个彻彻底底。
锺楚的恶趣味升了上来,她靠攥住安雁清的衣襟借力,顺势从办公椅内站了起来。
这下,两人本就近的距离便拉的更近了。
「姐姐,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不过是摸了一下你的手,你这麽紧张做什麽呀?」
锺楚的声音很软,含着淡淡笑意,气息如夏日灼烈的炎风,伴着极浅的清香,轻飘飘拂过安雁清耳侧,又换来她一阵止不住的战栗。
锺楚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的脸,清晰看见自己这句话一落下,她面上盛似桃花的红霞快速弥漫开去。
脑袋情不自禁後仰了些许弧度,却因为她的力道牵绊,只移开了寸许。
安雁清艰难开口:「我丶我没紧张。」
她绷紧的脖颈几乎拉成一轮弯月,唇瓣被抿的失了血色,很快又泛起更深更重的殷红。
锺楚眼前就是她光滑的侧颈,白皙的脸颊。倘若再近一步,更是能够直接咬上她圆润通红的耳垂。
她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小巧的垂珠,话说的慵懒又天真:「姐姐,可你这结结巴巴的模样,真的没有什麽说服力呀。」
她选的方法完全戳中了安雁清的软肋,安雁清这次在她步步紧逼的攻势下溃不成军,几乎失了自己一贯的冷静。
颊边几缕发丝垂落下来,在脸颊上生出无限痒意。空调的凉风也无法压下她脸颊的灼烫,更别说抚平体内升腾的燥意。
她的声音不复平时的从容镇定,掺杂着微微的颤音,扬声唤道:「锺楚!」
声音虽高,夹着淡淡羞恼,却没有任何威慑力和压迫感。
听得锺楚非但不想住手,叛逆心蠢蠢欲动,突然有种想过分的咬上她的耳垂,看看她这次究竟作何反应的冲动。
「姐姐,我什麽都还没做呢,你着什麽急嘛?」
话是这样说的,锺楚不至於恶劣到真顺从自己的冲动,咬上眼前红艳艳的耳垂。
但手已经挣开安雁清松松的钳制,摸上她的侧脸。漫不经心顺着她泛红的眼尾,一直划到唇边。
「我们多亲密接触,好让你适应适应,这样才能让你逐渐脱敏。姐姐,你说对不对?」
她的恶趣味的促狭的性子不加掩饰,安雁清有趣的反应更是让她宛若得了趣味。
安雁清睫毛轻颤,视线垂落到地上,不敢与锺楚对视。
她再一次抬手,按住了她作乱的手指。
她的力气比锺楚大得多,可锺大小姐身娇体弱,她生怕自己稍微多使点力气,就会伤到她娇弱的身体,因而不敢用力。
锺楚清楚这些,仗着她的宽纵有恃无恐。两只手都被安雁清握住,她没有强行挣脱,但更没放弃。下一秒,她凑近她的脸,唇险些直接印上她的唇角。
「姐姐,你为什麽不说话呢?」
安雁清被她锲而不舍的无赖气的哭笑不得,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唇角,像羽毛的尾端倏忽划过。
痒意令安雁清情不自禁想要躲避,又因握着锺楚的手,反而自己将自己禁锢。
锺楚玩的开心,她却不想再陪她玩下去了。
安雁清竭力保持平静,深深注视着锺楚的脸:「逗我好玩吗?」
她的语气异常温和,於是锺楚一开始自然而然顺口接话:「当然好玩啊,不好玩我干嘛浪费心思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