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我做什么,他身边有小白花伺候。”穆凌薇又嘟囔了一句。
紧接着,就见她乖乖地站在了一边,和十几个小孩子站在一起,淡淡道:“王爷,让人来查一查今年临州城的赋税是如何收取的,收了多少,上缴多少,算一算差额。临州各县各镇各乡总共有多少户人家,每户人家应该缴纳多少,实际缴纳多少,多收的就退了吧,完事后,臣妾还有事。”
君墨寒脸上又染上了怒色,长了反骨的女人不好管教。
同时,所有人听她把话说完,都惊得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下一刻,君墨寒又朝洪刺史道:“洪刺史,各司各部的官员都在吧?”
洪大海连忙道:“回禀王爷,都在。”
安阳王,平王,太妃娘娘都在此,谁敢不来拜见行礼。
他又道:“都按王妃的吩咐去办吧。”
洪大海却没有动,又看了穆凌薇一眼,道:“王妃是要查临州的账?”
“本王妃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要查什么账,只是不算清楚这些,这十几个小孩子家的赋税多没多交,也没法查清,况且每年百姓交税都是在秋收以后就完成了,现在已经进入冬季,所有的账,诸位大人应该都登记入册了吧,也不用怎么费神,你们各个管事,把账本翻一翻,孩子们报家庭地址,父母姓名,你们对照着找出来,不就查清楚了吗?”
洪刺史已经完全愣住了……
她又道:“朝廷每年拿这么多银子养着你们,洪刺史,你别说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做?你们每天上班都只是来喝公家的茶的吗?”
只见穆凌薇从容自信,临危不惧,说话的期间更是保持着张弛有度。
这时,君逸对她也多了几分打量,细看之下,她的五官是极精致的,未施粉黛,更显清丽脱俗,不知道洗去脸上污泥,又会是怎样一张容颜呈现在眼前。
洪刺史瞬间又一怔,又看向了太妃娘娘……
上官芮珠是后宫嫔妃,她只管享受生活,哪里管这些,不过关于朝廷收税这一块,她虽不清楚,但是各地官员贪污泛滥,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贪污了多少,她也不关心,她只关心,有谁给她送了礼,礼物又是多少。
一时间,太妃也不敢轻易有动作,刚才她呵斥穆凌薇,君墨寒看似没动静,实则也在为她化解难堪。
君墨寒旁边一直有个空位,就连上官晗也没让她坐。
那是王妃的位置。
穆凌薇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低下,知道站得远一点。
“洪刺史看太妃娘娘做什么,娘娘只是来临州走亲戚的,不管你们衙门的事。”
穆凌薇哪里不知道他在找上官芮珠当保护伞,当着安阳王的面都敢找保护伞,简直太狂妄了。
被穆凌薇这么一说,上官芮珠哪里敢出声。
洪刺史更是满脸黑色,迫于压力不得不去办。
“王妃,喝水。”这时,真儿端了一个茶杯过来,递给她。
穆凌薇打开看了一眼,是水不是茶,温热的。
真儿又道:“王爷吩咐的。”
穆凌薇接过,愣怔了片刻,只见君墨寒也没有看她,上官晗正在给他吹滚烫的茶水,呵护备至。
穆凌薇接过,一口气喝了:“再来一杯。”
真儿依言又递了一杯过来,她又一口气喝了,感觉胃里有些舒服了,才道:“谢谢。”
她又道:“让人给这些孩子拿点吃的,送点热水来。”
这种小事,真儿还是能办好的,很快,小孩子们也拿到了点心,又喝了热水。
穆凌宇和石子也跟着跑上跑下的帮忙,机灵得很。
账本拿上来,君墨寒也在装模作样地翻看,不过,只翻了几页,他就知道,这账面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顿时,他就没了兴趣,洪大海见他不翻看了,又道:“王爷怎么不看了?”
君墨寒捏了捏眉心,又皱了皱眉头,道:“本王有些累了,让王妃来帮本王看看。”
让王妃看看?洪大海又愣住了……
上官晗连忙转过身来尽心照顾,“寒哥哥不想看,咱们就不看了,我们回府吧,这些事有下面的人管着,哥哥身体本来就不好,就别费神了……”
凭什么让穆凌薇来看,她何德何能?
洪大海顿时喜上眉梢,以为君墨寒真的不想看了,这事就此揭过了。
谁料,下一刻,穆凌薇直接走过来,取过账本也翻了翻,直到看到最后统计的总额,惊道:“这么少?”
臣妾不懂,乡下的
在现代时,她也给国家做了很多贡献,因为收入太高,她上交给国家的税每年都是以亿作单位。
此时,只见洪大海满眼的轻蔑,“无知妇人。”
穆凌薇也不气,她犯不着和他生气,依然好脾气地道:“请问洪大人,主管临州人口的大人是哪位?”
穆凌薇直接找出其中关键,因为人头的确是上缴赋税的依据。
洪大人不明所以,很是傲气的样子,再怎么说他都是临州最高级别的官,从来都是他对别人吆五喝六,还没见人敢这么吩咐他做事。
所以,洪大海也假装没有听见。
顿时,只见穆凌薇镇定自若地往旁边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去,随意扫了一圈在座的官员,沉声道:“难道临州城这么多官员,没有一个人统计过临州人数,那你们是以什么依据向百姓收取赋税的?”
她又看向了君墨寒,只见他一副病态,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任何人,更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