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英身形算得上瘦,带着少年人还没长成的纤长,但不知为什么屁股上有肉,沈京鹤轻轻一掂,那点软肉便在他手心里晃荡。
沈京鹤本来只是想给不知危险、大半夜跑来找男人睡觉的人一点教训,眼下却忍不住呼吸一滞。
从沈京鹤的手伸进裤腰开始,阮英就被吓傻了。
活了两辈子也没被人碰过的地方此刻正毫无阻碍地握在男人手里,阮英整个人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不敢置信道:“你、你怎么能……”
沈京鹤深吸一口气,动作不变,哑声道:“不是你自己过来的?”
阮英无意识地瘪了下嘴,莫名觉得有点委屈,控诉道:“我是因为做了噩梦,很害怕,所以才过来找你的。”
而且梦的主人公还是沈京鹤,她是因为担心他才害怕。
谁知一过来,这人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摁在门板上,还伸手摸她的臀。
这里怎么能给人碰?!
在阮英心里,这里属于除去清洗时自己触碰、一辈子都不会被别人看到碰到的地方。
她越想越委屈,抬头怒瞪沈京鹤。
沈京鹤一愣,慢慢把手从阮英裤子里抽出来,擦了擦她瞪红的眼角,“吓到了?”
不知道他问的是下午还是刚刚,但都吓到了,阮英重重点头。
“抱歉,”沉默片刻,沈京鹤说:“吓到你了。”
阮英不说话。
沈京鹤试探着抱了抱她,阮英没有反抗,沈京鹤就把拥抱变紧了一些。在黑暗中拥抱了几分钟,等到阮英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沈京鹤松开她,亲自去把刚刚被他丢到一半的枕头捡起来,放到床的里面。
他点开昏暗的床头灯,说:“你先睡,我洗个澡,一会儿就来。”
阮英不明所以地看他,一脸茫然,“你不是刚刚洗完澡,怎么又要洗澡?”
“……”
沈京鹤深吸一口气。
谈着个太小的也不好。
刚刚轻易就把人吓到,现在又完全没办法解释。
沈京鹤看着自己床上的人一双黑白分明、纯洁天真的眼睛,干巴巴丢出一句“怕就叫我”,随后逃也似的钻进了浴室。
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阮英没躺一会儿就觉得困了,在害怕时,灯光和细碎的声音往往会变成上好的催眠剂。
她打了个瞌睡,片刻前被吓跑的睡意终于卷土重来,她面朝浴室的方向,任由浴室里暖黄的光浅浅照在眼皮上,安心入睡。
等沈京鹤终于洗完今天第三个澡出来时,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
明明刚刚还被他吓到,眼下却又毫不设防地躺在他床上睡着。
沈京鹤无奈地笑了笑,把空调调高,又把被子给阮英盖好,这才去主卧搬来另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睡在了床外侧。
“晚安。”
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昨天晚上的事阮英就忘得差不多了。
她眨了眨眼,躺在枕头上一扭头,看到旁边还在睡着的沈京鹤——不知是不是空调温度还是有些冷,明明她记得昨晚自己是睡在另一床被子里,而且她睡姿一向非常老实,眼下不知怎么,竟滚进了沈京鹤的被子里,扒在了他怀里。
阮英脸红了红,慢慢地从沈京鹤怀里退了出来,非常小心地注意没有把对方弄醒。
她好容易滚回自己的被窝,楼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阮英想起沈京鹤说早上会让人来送新的内裤给她,于是立刻下床准备迎接。
她要在沈京鹤醒来之前穿上新裤子!
青天白日的,不能再这样衣冠不整的!
她成功爬下了床,踩着床边大几号的棉拖鞋轻声跑出了卧室,满怀期待地一抬头——门口不是什么来送裤子的助理,而是……
“英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沈京舟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一身睡衣刚从卧室跑出来的阮英。
阮英没想到沈京舟居然会一大早来这里。
“我……”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先发制人,“你呢?你怎么一大早来这里?”
“我早上起来跑步,跑一半渴了,刚好路过这小区,就寻思来大哥家拿瓶水喝,”他解释完又觉得不对,“不是,怎么说我身上来了,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大哥把这套房子也给你住了?这房子不是他最常住的吗?他……”
沈京舟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被掐住脖子的鸡似的,戛然而止。
阮英眼睁睁看到他原本已经瞪得很大的眼睛猛地又瞪大了一倍,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掉了思考能力一样,死死瞪着她的身后。
意识到什么,阮英回头,果然看到沈京鹤不知什么时候也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两人穿着同款睡衣,一前一后从同一间卧室走出来,身上都还带着刚睡醒的气息,任谁看上去两个人也是刚刚一起睡了一整晚。
沈京舟觉得自己疯了。
或者出现了什么认知障碍或者脸盲症。
不然他眼前怎么会出现这么惊悚的一幕。
“你,我,你们……”
沈京鹤看他一眼,很平静地接话道:“我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