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点头。
……几分钟后她把我的手机丢到一遍,看向我的眼神里说不清是怜悯还是无奈。我想着要不然下次故意往手机里装点不该装的东西,这样她查的时候还不至于空手而归,也免得让她感到无趣。
所以这次,是我赢了吗?我看向她,她看向我,我们的视线却不曾交会,因为她的视线下移,下移,再下移。
那又能怎样呢?这是她的家,要是真有什么羞耻的声音传出去,相比之下她要承受的尴尬比我只多不少。
这样一想,我就坦然了,挑衅地仰视她,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嘴角勾起来了,我心向下沉了半分,她的手伸过来了,我的心又向下沉了半分。
“伯父伯母还在家,你想干嘛?”
她动作没有停,我心里警铃大作。
“你……”
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她推了推我的肩膀让我正躺在床上,然后一翻身压住我,俯身吻我的嘴唇,她的左手立在我的耳边撑起她的体重,右手则以肩膀为起始一路向下攻城略地,转眼就抵达腰间,顺着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呜嗯……”她堵住了我的嘴,抗议就变成呜呜声,一番来往后,她终于愿意给我喘息的空隙,腰一抬就重新坐直了身体。
我没反应过来,只听她问了句:“你猜我想干嘛?”
除了那种事,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但我好不容易整理过来呼吸,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又再次被她堵住。
紧接着我便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
那种事当然是要抚弄是要掐揉的,但绝不该在腰间。
……是她赢了。
算不清时间,一分一秒都是折磨,我算是生气,不,根本是气得要命,从前只有我确实做了不好的事惹她动怒,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可今天,这种事居然变成她的玩闹施加在我身上,丝毫不顾我的心情,只为欣赏我的丑态。
痒,好痒,两边交替折磨,肌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直又拉紧,造就微弱的扭动只为逃离她的魔爪,可我人在这里,腰又能跑到哪去,无非是徒劳的逃避,连心理意义上的安抚都做不到。
直到狼狈的喘息也坚持不住,什么东西从咽喉冲入鼻腔,就这样岔了气。
我借势偏开她的吻,紧接着不由自主咳嗽起来,正好阻止了她唇舌的追逐,她终于明白我的处境了,后知后觉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想拍我脊背帮我缓解,却又因为我平躺着而无法如愿,只能在一边手忙脚乱。
我不知道我哭了没有,呛出的眼泪确实顺着脸颊滑了下去,但后续的泪水却是没有的,只是一股恶气涨得胸腔生疼,只怕要破体而出。
我不理她的视线,不顾她的关切,强撑着坐起身子,胳膊用力地拉扯□□,只想着哪怕是折了大拇指也要从这条围巾中挣出来。最后当然是成功了,毕竟不是真的绳子,打下的结也没那么坚实,所以大拇指也安然无恙,只是皮肤不免勒出一片红痕,但也毫不在意,甚至越疼越好,越严重越好,那样我便能确实埋怨她,而不是一点不成气候的怒气平白消散得无声无息。
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呢,难道是觉得这个假期我过得太轻松吗,难道是觉得我待在这个家里还不够努力吗,我瞪着她,她也有些迷茫地看我,那些质问和责备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隐约间记得曾保证过不对她发脾气,好,那我憋着,我走。
走到哪去呢?我也没个定论,只是一股脑迈步往前冲,不知道出了几扇门,便幸运地碰上电梯停在眼前,我钻进去,按关门键,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终是来不及。
她站在不让电梯门合上的位置,那样呆立着,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困惑,我则无路可逃,无处可去,一看见她的面容,就像被扎了个洞的气球那样瘪下来。
想起来了,我不是不会怨她,只是针对她的怨气从来都存不住。
“对不起。”
片刻后,她似乎终于是醒悟了那样,忽然九十度弯腰对我道歉。我不禁愕然,上次她对我道歉是什么时候?更是记不清了。
聚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我们那样僵持一阵后,旁边走廊拐出一个女生,看起来跟米娜差不多大小,这样道一句后小心绕过叶心瑶同学,侧着身子走进电梯里。
叶心瑶同学后知后觉让了路,过来牵住我的手往外拉,我怕干扰电梯工作,便没做抵抗,跟着她出去了。
一路无言,直到重新回到那间客房。
她关了门,把我推到床边坐下,踢开拖鞋上床跪坐到我身后,手扶住我的肩膀又是锤又是揉,嘴上也不闲着,碎碎念般呢喃着让我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明明是她非要惹我生气,现在倒说得比唱的好听。
回忆起来,跟她在一起时常有我帮她按摩的时候,她帮我却是少数,一方面是觉得受宠若惊,另一方面身体耐不住痒,她轻轻一捏我便会不自禁缩脖子。
那便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了,实在让人难以甘心,看来只能忍着,也算是自作自受。
不过这状况也没有持续太久,也许是叶心瑶同学手法太好的缘故,时间一长我还真放松不少,痒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舒畅和快意,不由得闭上眼,细细感受起来。
“舒服吗?”她问。
情不自禁点头。
“还生气吗?”
反应过来了,忍住否认的欲望,昧着良心再次点头。
她不揉了,反而是一拉,我猝不及防,倒进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