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能……能更好的。”我说。
叶心瑶同学没继续坚持‘有进步就是好事情’的观点,毕竟最近我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可能是运气原因吧,运气有时候也很重要。”她说。
是吗,可自从我和叶心瑶同学和好以后,生活学习一直都挺顺风顺水。
我心里憋着这话没说出口。
“没关系啦,后面一直到高考每周都有考试,你还有大把机会练手。”
“嗯。”
我们没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因为我不想把负面情绪传给叶心瑶同学。
叶心瑶同学成绩依然稳定,一如既往的好。我不是嫉妒她,叶心瑶同学站得越高,我越会因为我喜欢她而自豪。
我只是想,要是她真的高到我压根触碰不到的地步,我又该怎样。
我早就明白我就算失去叶心瑶同学也不会死,所以硬要说的话我大可以放任她飞走,但那样的话,就算我活着,我又剩下了些什么呢。
名为安澜的存在就是如此贫瘠,失去了叶心瑶同学就好像一无所有。
我好不甘心。
我忽然觉得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残忍。金子埋在沙土里,一旦发光就要被人取走,取走它的人根本不理会沙土的感受,他们怎么会明白沙土与金子之间有多深的羁绊,沙土有多喜欢这块金子呢。
……
屋漏偏逢连夜雨,月考以后,班主任再一次调整座位。这次我远没有之前那么幸运,几乎和叶心瑶同学相隔南北。
唯一一点安慰是段雪依然是我的同桌,起码我不必经受和陌生人相处的折磨。
换完座位后某天,段雪戳戳我胳膊跟我说:“以后都不会有月考了。”说完她还深深深深地叹口气,好像在怀念什么。
看来段雪还是挺多愁善感的,只是我对不起她,我现在没办法接她的茬,她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而是一具麻木的人偶。
我学习学到麻木。叶心瑶同学座位换走以后,我几乎将我能榨出的所有时间都拿来背书写题,甚至有时三餐都随便应付了事。我急赶慢赶,只企图在周考时农奴翻身把歌唱。
所以说是企图了,好像企图这个词总是和坏人的阴谋挂钩,然后超级英雄们阻止坏人们的阴谋时,把我的企图也一并误杀掉——用一种我没办法察觉到的方式。
我兵败如山倒,没有原因地,一次又一次。
看来我就是能力不行,看来我就是天生的笨蛋。我想。我就哭啊,白天看书写题,晚上躲进被子偷偷掉眼泪。
有一次我在家里哭,被过来看我的叶心瑶同学撞见,但她除了给我抹眼泪什么也做不到。
真稀奇。认识叶心瑶同学以后,我的哭笑几乎都和她相关,她只要哄我,或多或少我都能好受一点。只有这次不一样,她看着我的眼泪无可奈何,翻来覆去都是单调的一句让我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