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听了这话,满脸欣喜,又看向姐姐……不等姐姐开口,自己就等不急的说道,“我家是袁氏,跟三公袁氏是一个祖上,只是我们这一支旁系没落了,也早就出了五服,如今不大跟直系来往,虽说已经不算贵族,却也有贵族的含蕴,我母亲曾任过南洛县令,她去世之后我们才回了国都华阳,我与姐姐在经商,家里还算富足。”
春含雪沉默了一下,这么说不是贵族,只是商户?
翠娘说商户虽有钱,但身份跟她们下九流的贱籍也高不了多少,这样的不允许相亲。
她刚想要开口说明翠娘的意思。
旁边的姐姐却率先打断她笑道,“先不要说这个了,我们没有相互介绍呢,我叫袁梦华,我弟弟袁梦缨,敢问小姐尊姓大名,不管如何,我们可以结交成为朋友,这样吧,时间还早,到我家里去吃饭,尝尝梦缨的拿手好菜。”
袁梦缨脸更红了,殷切的看着春含雪。
一说到吃的,春含雪就不受控制的眼睛亮,把翠娘的叮嘱给抛之脑后去了,像孩子一样开心叫道,“好呀,好呀,我叫春含雪,我早就肚子饿了。”
袁梦华惊讶了下,这世上还有姓春的?
第一次听到?
不过她也没在意,看到弟弟那掩饰不住的娇羞,想来今天他要拿出吃奶的劲讨好这位春小姐了。
不过,春小姐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听到吃的就高兴,不会脑子有问题吗,跟她那惊绝天下的绝美外表一点不相符?
袁梦华叹口气,这场相亲大概是失败了。
她一直在观察她,听到她问贵族这种话,便明白这小姐是想找个贵族公子相亲,自己家的身份并不符合,可看到弟弟那迫切想嫁给对方的模样,她心中又一叹,她这个傻弟弟,见了多少相亲对像都不愿意,偏偏看上她!
完全没听出人家看不上他的意思。
就算是相亲上了,她也担心这女子能否养的起弟弟,弟弟自小就娇生惯养,母亲是很严肃古板的人,按传统方式,一心把弟弟培养成贤惠人夫的模样,既不让上学也不让出门,学的东西也都是伺候妻子那一套,要不是她坚持给弟弟请了老师上门授课,学些三书五经认些字,怕是真成睁眼瞎了。
弟弟明明很聪明,很多难懂的书文,他看一眼就明白,如果去上学说不定能参加科考,拿个好的成绩入仕途,也能更好的挑选妻子人选。
等母亲去世后,她也有权力改变现状了,可他却定了性,无论怎么劝也不愿意上学,一心一意想寻个心上人嫁过去相妻教子,也不论什么身份,只求喜欢。
跟外面的车夫交代后,车子就驾驶得飞快,突然一个大震动,整车的人差点飞了起来,本就纤弱的袁梦缨啊的一声,半边身子倾倒扑向对面的春含雪,她眼疾手快,立马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定住身体,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
春含雪清灵的声音关切的询问,她半点事也没有,身体纹丝不动的撑着小公子,而小公子却惊慌的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无意的撑在她胸口上,两只手的触感不同,但入手之处却全是丝滑无比,清冷温软到不可思议。
他的脸火辣辣的烫,心荡神摇,又如同遭了雷击,整个人变得酥麻软爬不起来,明明知道这样太过放浪,但他的心跳得好快,身子不受控制想要靠近她,小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不是花香,却幽幽娆娆抓心的勾人心魄。
或许是这味道太过好闻又太过勾人,他本想说没事,却没控制住,竟然娇软的低吟了一声,他吓了一跳,这……这种媚俗的声音,并不是他这种秀阁男子该来的。
春含雪的耳力自然是听到了,而且这么近……
她转了一下眼睛,不知为何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动声色的扶着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到是袁梦华被甩到另一边似乎撞到了头,啥也没感觉到,正恼怒的骂着外面的车夫,那车夫很委屈,说是有别的车子突然插过来疾驰而去,才让她撞到围墙。
袁梦缨快哭了,眼睛里簇满泪水,他的脸又白又羞愧,简直不敢看春含雪,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会不会被春小姐当成淫浪之人。
春含雪看他低着头,滚烫的泪水滴了下来,似乎是为刚才的事难过。
她也不知为何,撑着手过去怜惜得擦了他的泪水,在他脆弱的抬头时冲他一笑,轻声道,“没事,我最近有些耳疾,很多声音都听不到。”
“你有耳疾?”
终于骂完车夫的袁梦华揉着肿了个大包的额头,转过头来听到这两字随口问,“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这耳疾不是小毛病,以后要是聋了可不好办。”
“姐姐,你不要胡说八道,还没饮酒就已经醉了,你在胡说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