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之但笑不语,在外驾车的王成听了却说:「王妃……南公子可要三思啊,我听说上回有监生去找韩祭酒请赐墨宝,结果抱了一堆课业回去,那监生当日在斋舍内痛哭流涕。」
听到这话,南淮笙哪里还敢造次,他可不想从韩祭酒那儿抱着一堆课业出来哭天抹地。
「老实交代,你方才是不是想陷害我?」南淮笙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秦寒之,一副总有妖孽要害我的模样。
秦寒之指了指南淮笙放在书篮里的课业,反问道:「莫非不是我写的?」
南淮笙立刻宝贝地护住自己的书篮,这课业既然已经给他了,便就是他写的了,秦寒之若是想讨回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可不会还给你。」
秦寒之却轻笑一声,只是淡然地看着南淮笙,不说将课业要回来,也不说不要。
南淮笙心里却跟猫爪似的着急,片刻後,他提高嗓音说:「送出去的东西万没有要回去的道理,这是你自己送我的,那便是我的了。」这前高后低的调调听着是实打实地在虚张声势。
秦寒之但笑不语。
南淮笙急了,又说:「你可是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光明磊落器宇轩昂,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急公好义乐於助人,送我的东西怎麽还能要回去?」
好大一通夸赞将秦寒之捧得身心愉悦,他终於开口:「送你的自是你的,我岂有收回之理?」
听到秦寒之这话,南淮笙心里终於舒了一口气,他的课业总算保住了。至於方才差点被秦寒之诓去韩祭酒那处领课业大礼包的事,南淮笙当然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秦王府的马车在尚书府大门前停下,南淮笙与秦寒之作别後,美滋滋地拎着自己的书篮回府,他今天可是没有家庭作业的自由学子。
「少爷,少爷!」
南淮笙刚穿过月洞门进入自己的小院,就听见崔二的大嗓门在紧急召唤自己。
他问道:「出了什麽事让二叔如此着急?」
崔二嗨了一声,拍着大腿说:「这不是少爷交待的事办成了,我见你这都什麽时候了还没回府,所以等得着急麽。」
南淮笙惊讶道:「已经办成了?」他笑道,「不愧是二叔,我就知道这事交给二叔准没错。」
崔二嘿嘿一笑,拍着胸口吹嘘道:「那是,就没有我崔二办不成的事,少爷尽管瞧好。」
南淮笙:「……」
南淮笙:「上次我要的国子监监生名册怎麽就没有?」
崔二一噎,连忙辩解说:「我说的是八成,八成能办成,剩下那两成咱不提,不提也罢。」
南淮笙算是知道了,这个崔二叔的话打个折来听听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都没关系,反正现在要紧的是搞钱,只有多搞些钱经营点南家势力之外的产业,之後秦寒之若是要搞大事,他才好跟着便宜行事。
院子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南淮笙带崔二进了书房,他将书篮放好,又给崔二倒了一碗茶,这才朝他说:「二叔快跟我说说投资的事。」
崔二端过茶碗仰头喝光,抹了抹嘴说:「今日我看了六家铺子,两家绸缎庄,一家胭脂铺,一家首饰铺,一家香饮子铺,还有一家酒楼。」
听到崔二一日内就考察了这麽多铺子,南淮笙当即便知道这位二叔的办事能力绝对不只是吹吹牛而已。
他道:「二叔快细说。」
崔二:「我最後擅自替少爷拿主意投了那家香饮子铺和另一家酒楼,至於剩下四家铺子,府上产业都有,少爷却没有必要再投,便揭过不提。」
南淮笙连连点头,反正他也半懂不懂,崔二能在南家当上管事,这里面的门道自然比他精通。
崔二:「先说说那家香饮子铺,掌柜是南方人士,不仅做香饮子的手艺不错,还有一手做酥点的本事,我见少爷爱吃他做的酥点,索性便替少爷投了一笔。」
没想到崔二投的竟然是那家香饮子铺,南淮笙笑道:「二叔你这是公私不分。」
崔二却说:「那可不一样,虽说是看在少爷的面子上才投的,但这家铺子好生经营一番也有些前途。」
南淮笙倒是不意外,那家香饮子铺背後无甚靠山,却能在京城鳞次栉比的商铺间立足,自然是有几分潜力在的。
崔二:「这家铺子缺的倒不是银钱,而是个靠山,那掌柜也是听说少爷想做东,是以才点头应下的。」
南淮笙问道:「二叔没为难那位掌柜吧?」
崔二一张凶巴巴的脸顿时委屈起来:「我可至於?」
南淮笙哈哈笑道:「那如何可能,二叔如此和善的人怎会做那欺压商户的事。」
崔二被南淮笙一顺毛,心里立刻又舒坦起来,他说:「还有一家酒楼,便是聚云楼。」
南淮笙:「聚云楼?!」
那不是唐孟龙家的酒楼麽!
【作者有话说】
唐孟龙:实不相瞒,家中酒楼经营不善,眼看着快要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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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牧野闻歌
这聚云楼可是唐孟龙家的产业,唐家能将姑苏的酒楼开到京城来,显然这生意做得不小,又有这麽多年的积累,家底肯定也不薄,这种情况定然不会轻易同意让外人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