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全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反对我和谈闻辛的婚姻,那一个是我,另一个只能是谈舟了。
所以当我看到他站在门前被保镖拦住而大闹的时候毫不意外,不过我根本不想管他。谈闻辛大概是担心我和谈舟再打起来,已经不准他进屋和我见面了,当我看到他在院子里无能狂怒的踱步时,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打开门我靠在门边看着他,“我倒是不介意你进来,可惜谈闻辛。不允许你进来。”
“你要不要脸啊!”谈舟气的面目狰狞,如果不是保镖拦着,他大概又会朝我挥拳了。
我勾了勾唇角,觉得他挺可笑的,“你该劝一劝你哥,为什么一定要我。”
谈舟咬着牙,“如果不是你装可怜,我哥怎么会被你骗!”
我无奈的耸肩,真不明白谈舟脑子是怎么长得,我不想再和他废话,又回了屋里。
晚些时候谈闻辛回来,才让谈舟进了屋。这次我并不是有意要听他们哥两交流什么,而是我恰好准备下楼吃些东西。
“哥,你疯了吗!父亲和爷爷他们不会同意的。”谈舟痛心疾首的和谈闻辛诉说着,仿佛和我结婚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虽然我不想和谈闻辛结婚,但被觉得丢脸我还是有些生气。
“我只是礼貌通知一声,不是征求同意。”谈闻辛低沉的声音响起,我靠在墙边低垂着头,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没有看清谈闻辛不爱我,我听到他这样的话大概会开心吧。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坚定的选择,只是这样的选择来的这么迟。
“为什么!”谈舟生气的怒吼,“江野他根本就不配!他那么坏,伤害谢斐假装可怜,他都是骗你的!”
良久楼下都没有传来声音,我觉得无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谈闻辛的声音幽幽地飘向我的耳中,“我倒是……希望他骗我。”
“哥!”谈舟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我低垂着头,突然觉得一阵酸楚在胸中蔓延,仿佛吞咽下一整个柠檬,刺激的眼泪快要落下来。
“好了,你回去吧,别再来了。”谈闻辛毫不留情的赶客,我听见他上楼的脚步,但直到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我难得主动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谈闻辛,你让我走吧。”
谈闻辛没说话,沉默的伸手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饿不饿?”
我抬眸看向他,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但我知道掩藏在死水下的猛兽,是怎样的张牙舞爪凶狠的要将我拆骨剥皮。
我无言的抽出手,“你这样把我强行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
他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打算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一意孤行的认可着他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明天去港城好不好?”
“不去。”我转身拒绝,“我没兴趣。”
“封宣,抓到了。”他冷冷地开口。
我偏头看着他,“你会怎么对他?”
谈闻辛眉头一挑,看向我:“取决于你。”
我抿了抿唇,谈闻辛会杀了封宣吗?像他狩猎时候做的那样,割开猎物的喉咙,看着它流血而亡,“我去港城。”我可以看着封宣被折磨,但我并不想他死,死亡是更简单的事情。
第二日我和谈闻辛便踏上去前往港城的飞机,落地的时候起了风,我站在谈闻辛身旁,他牵着我的手,风吹起我半长的头发,我没想过我还会踏足这里,这个让我心生厌恶的城市。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烟草和金钱的气息,这个充斥着利益和权利的欲望之城,金碧辉煌的外表下是腐烂不堪的东西。
“欢迎嚟港城,倾先生。”来接我们的人说着港语,他朝着谈闻辛微微鞠躬,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封宣呢?”谈闻辛垂眸问道,那人低垂着头,语调已经换成国语,“依照您的吩咐,好生招待在仓库里。”
谈闻辛牵着我上了车,一如当初我们在非国一般,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护着我。我偏过头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已经快要入夜,街上的灯都亮了,到处是纸醉金迷的模样。
仓库位于港口,我和谈闻辛下了车便被人领着往前走,这里的空气仿佛变了个味道,都是鱼腥和海水的咸湿味,与整个港城格格不入。我跟着领路人走到一个铁皮屋外,门上锈迹斑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岁,好些保镖守在门外,见谈闻辛来了离开打开了门,我跟在领路人身后走了进去,一股难闻的发霉味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远远地便看到封宣狼狈的坐在地上,手脚都被绳索紧紧地束缚住。
他也看到了我,戏谑地笑了笑,“呦,小美人这么快恢复了?”
我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朝着谈闻辛道:“刀有吗?”
旁边的人心领神会立刻给我递过来一把匕首,我握着刀玩味的笑了笑,走到封宣身边,他淡定自若的看着我,仿佛丝毫不惧怕,疼痛和死亡对他来说似乎算不上什么。
我冷笑一声,用力的将匕首插入他的腿上,他面不改色连一点声音都未从口中泄出,只是面容愈发苍白,像是厉鬼一般:“就这点力气?不如换谈总来咯。”
我拔出刀,鲜血沾湿了我的手心,我嫌恶的丢下匕首,这样对他并没有让我变的畅快,我有模有样的学着他曾经对我做的,踩在他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笑着说:“你不喜欢搞男人对吧?那不如让男人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