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表舅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陈信宏,这才发现对方脸上有伤,“你怎么这鸟样,被谁打了?”
陈信宏沉着脸坐着,没理他。
表舅又递了一根给谢谦:“好久没见了。”
“我不抽。”谢谦婉拒,表情凝重。
表舅把各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又笑嘻嘻地看向项海斌,故意试探:“这是小辞的老师吧?我们家小辞又犯事了?”
“没有,他很好。”
项海斌看向叶羽柔,继续说,“既然都是亲戚,那就接着讲,你们应该知道虐待未成年是犯法的吧?”
“我没有!”
陈信宏突然暴起。
项海斌面色严肃:“我从一位知情人那里了解,谢辞十五岁遭到过你的毒打,被迫半夜逃出家门避难,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从年级第一掉到倒数!我好好一个学生被你们折磨成这样,你怎么解释?!”
谢谦搭在腿上的手猛地收紧,不敢置信地看着陈信宏。
陈信宏紧张得喉咙发干,呵斥道:“到底是谁说的,这是诬陷!”
项海斌:“当时看到谢辞受伤的不止一个人,你死不承认也没用。”
陈信宏:“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拿出证据来啊!”
项海斌:“远的不说,就说最近,你儿子陈展鹏跟人借钱打架被抓,你们当着公安和学校的面,都敢把锅往谢辞头上甩,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你们夫妻俩说的话,没一句可信!”
陈信宏:“我们说得都是事实!”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辩了半天。
谢辞实在懒得听下去,随口接了一句:“中心医院有我八岁时的诊疗记录,那次被陈信宏用凳子打到头,差点没了,我额角的伤疤到现在还没完全消退,那之后我每次被打都会去李医生的诊所,他帮我拍过照,必要的时候也会出面作证。”
谢辞看向脸色煞白的陈信宏:“这些证据够不够?”
小时候他没有维权的意识,还是李医生教他的,任何时候都要留一手。
“你把小辞打到住院?!”
谢谦猛地站起身,攥过陈信宏的衣襟,“他做错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说话!”
陈信宏挣开他的手:“我没有!”
“我就说小辞不可能平白无故要赶你们出去。”
表舅气得把烟往地上一扔,脚尖用力地捻了捻,一把扯过陈信宏,破口大骂,“你他妈对孩子也下得了手!这些年还敢在我们面前装好人!”
表舅干惯了粗活,一身的腱子肉,战斗力和谢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陈信宏甩不掉他,嘴上越发不留情面。
表舅大声质问一声不吭的叶羽柔:“你可是小辞的亲姨妈!看着你老公打孩子就放着不管?!这么多年,你在我们面前提都不提一句,还总说小辞调皮不服管,收了谢谦那么多钱,却天天哭穷,连件衣服都舍不得给他买,你还是个人吗?!”
叶羽柔委屈哭了:“我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