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上朝堂
◎女子又何妨?◎
白祎柔并没有与周高涵多言,马车七拐八拐,等到了车夫出声:“请下车吧。”
她没有犹豫,撩开帘子跨步下车,不出她所料,门口狱卒把手,正是那天牢大门。
周高涵在马夫的搀扶下慢悠悠下车,等着马夫理好肩上的披风,款款挪到白祎柔身前,白祎柔此时对他的态度稍恭敬些,颔首示意,周高涵这才带路。
一近天牢,透骨寒凉爬上脊背,秋收之时已过,牢中关押并无几人,空荡荡的牢笼中更显阴寒;这种感觉比那充斥着痛呼的监牢还令人难熬。
睁开眼是死气,闭上眼还是死气。
关入天牢的人大概都已经认命,只有死路一条,路过几间有人的牢房,白祎柔向内看去,大多数都就着微弱的灯光,靠在墙上,愣怔看着前方;少数几个仰躺,可并未合眼入眠,只是睁着眼看着小窗。
白祎柔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心中酸涩。
祁江就在这里吗?
周高涵走的缓慢,白祎柔也不催促,等着首辅停步,面向其中一间时,她才敢抬眼看向内里。
周高涵:“到了,白校尉。”
这话不知说给外面的人听还是说给里面的人,应和着这声,映入白祎柔眼帘的,祁江脸色苍白,身上披挂着棉被,笑着看向牢门外的白祎柔。
他看着比离开关城县之时更瘦了,白祎柔咬着嘴唇,忍耐住在狱卒开门之时就冲进里面,看看祁江的情况。
周高涵从怀中掏出一剂药膏递给白祎柔:“祁江最近伤的不轻,你去给他上上药吧,我这个老头就暂时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叙旧了。”
说罢,等着牢头儿锁上门,跟着他转身拐向了狱吏房。
“祁江!”
等人都散尽了,白祎柔才压低声音,急迫间也顾不上些许,焦急的扑到了祁江身边。
“祁……”
可真到了人身边了,白祎柔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从关城到进城,一路上舟车劳顿,白祎柔头脑中思索万千,她挂念着祁江,思索着他是否有吃饱穿暖,是不是瘦了,在狱中又受了多大的罪,她过了一千遍一万遍,以为开口就像提枪一样得心应手。
见了面,人在眼前,那些体己话都说不出口了。
白祎柔双眼蓄满泪水,她伸出手:“伤的重不重?”
她想要触碰,却又害怕武人没轻重弄疼他,只能不知所措的守在祁江身边,轻轻将盖在他脖子上的棉被卷了下来。
祁江抓住白祎柔的手:“无碍,还撑得住。”
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