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自打胡长田和毛小玉离开后嘴皮子就没停歇过,来来回回就几句话,没多时就将白祎柔耳朵摩的生茧子,听得实在烦躁了,白祎柔狠狠一跺脚!
来回走的沈七吓的立马停住了脚立在原地不动了。
“你捏捏你那膀子,有胡长田厚吗!”
沈七最是恨人说自己干瘪,这能怪他吗吗,不服气的小声念叨:
“爹娘给的,怪不得我……”
白祎柔眼神一撇:“你说什么?”
沈七吓的又一哆嗦:“没……没说什么老大。”
嘴上说的服气,面上可不是那样,沈七那嘴快要撅得天上去了,白祎柔头疼的扶额,这沈七胡长田真是冤家,派活都要抢着干。
不等这嘴真撅上天,胡长田和毛小玉便架着人回来了。
说是架着,大抵是一路上王耕牛没发现什么危险,也不再挣扎了,跟着二人就来了。
刚进了屋子,将王耕牛放下,沈七便一步跨上去,狠狠的瞪了胡长田一脚。
蹬的胡长田差点跪地下!胡长田一瞪眼,嗓门是一点也不压了:“作甚!要打架不成!”
沈七不能和白祎柔出气,同他胡长田出气还不成!这胡长田也是个倒霉蛋儿,让毛小玉踢了一路,回来还让沈七这个豆芽菜踹的差点跪地上!
胡长田立马撸起袖子,拽着沈七就出了破屋子,毛小玉想跟出去,被白祎柔制止了。
“别管他俩。”
她又看向被带来的人,白祎柔上次进城记住了这人的脸,眼下若是想潜入那粮庄中,借这难民身份最是好不过。
王耕牛赶忙跪在地上,瑟缩的抬头,那坐在长凳上的,不就是前日进城的军爷吗?
“军爷?”
粗布衣料单薄,衬的这人更是消瘦,面颊凹陷,嘴唇发白,脑袋两侧的太阳穴似深坑一般嵌在脑袋上,活像一只装酒的葫芦。
皮肤蜡黄,眼见的就是饿久了的模样。
白祎柔上前扶起他:“莫跪,我不讲究这个。”
王耕牛愣怔,被白祎柔扶起来,膝盖一软又差点跪下去。惹得毛小玉捂住了嘴,差点笑出声:
“怎么是个腿软的……”
“我们老大不会吃人的,放心吧,别跪了。”
白祎柔没作声,却是掏出一块干粮塞进王耕牛手中:“若是饿的,那就先吃两口,吃饱了再说事。”
手中的饼子发干,王耕牛干瘪开裂的双手颤抖捧着饼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这还是逃荒以来第一次有人给他吃的,加之一路上毛小玉细心关照,眼泪流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