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快速从身上的小木箱中拿出了一张单子:“此方药性强,急猛,若是情况暂时可控,万不可使用该方。”
“多给病患灌热盐水,放着吐多了泄多了脱水,用这种法子对待后来的病人。”
自庞志挨家挨户通知用水情况之后,又发现几例病患,因害怕送出去丧命而瞒着不报,眼下又因情况恶化被送了过来。
不得已又开了一间院子来放置新的病患。
庞志也带着人进了院子手中抱着一个大箱子:“李神医!在那口井里找到了些东西!”
李鹤山焦急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箱子,这红漆箱子周身湿漉,接过来沾了一手水,李鹤山也不觉嫌弃。
将箱子打开,木箱子底下仅剩一些浸润潮湿的药膏,因得泡在水中,溶解的仅剩底部的一些“黑泥”了。
他伸手一碾,探到鼻底闻了闻,胡大夫也蹲了过来,探究那底部黑泥。
这箱子不小,若其中装的全是这样的药膏,影响整个城南的水域全然不成问题,而这箱子里的东西。
这药纠合各种毒性,叫人形似疫疾,药效左右中和,解的了一,就难解其二。
胡大夫点着其中药材:“这当中有断肠草!”
不光有断肠草,还混杂着各种热气之物,正赶上冬日燥,也会叫人咳喘难耐。
李鹤山伸手:“拿纸和笔来!”
他得将方子些下来,好研究破解之道。
胡大夫焦急的拿纸和笔,白祎柔扭头对上庞志:“井填了吗?”
“按着李神医嘱托,已经将里面填上了生石灰,等烧灼殆尽了,就填满碎石沙砾,将井埋上。
此等方法便是最快捷的消解毒性的办法。
这院中聚集满了人,可半点不见群龙无首之像,每一位手中皆有活计,井井有条,趁着李鹤山写方子的功夫,白祎柔同孙思雨一同照顾病患。
孙思雨噘着嘴,颇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嘴快撅上天了。”
小姑娘站起来直直腰,弯腰一天实在累得不行:“就是觉得二娘没将我当成自己人,你同祁知县闯进去了,就留我一人在这里干等着。”
白祎柔摸了摸她的额头:“并非将你当做小孩,若是那样,我早就差你会铁血营去了,留在这关城县做什么。”
“思雨,你得知晓,你是蔡老将军的外孙女,若是你在边关出了问题,你得父亲就会将罪责归结与蔡老将军。”
白祎柔耐心解释,她知晓这些东西得知会于小姑娘,并非为她徒增烦恼,而是要她清楚:
“做了不同的决定,就是要为你的决定负责,你选择当兵这条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指的敬佩的事情,可是保你周全,同样也是重要的事情。”
孙思雨一知半解,懵的点了点头,可半晌,你眼泪开始往下掉:“可是……二娘……”
“我也很委屈……我不想一个人呆着……看着你们在前面冲锋陷阵……我却苟在背后活命……”
她说着,越说越小声,眼泪却哗哗的不停往下落,害怕吵到身边的病人,咬着牙小声啜泣。
白祎柔心酸,揽着孙思雨进了自己怀中:“不哭了,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孙思雨在她怀中呜咽,揪着她的袖子,将胸口一块布料浸湿,白祎柔拍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