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拣拣点完单,又要了一壶酒,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楚留香自然不是单纯被抛弃了,事实上,他本就和苏蓉蓉三人知会了今晚并不会和她们一起吃,还因此得了三女一通挤兑。
花五的拜托楚留香也是上了心,他和无花後面半场全程心不在焉,坐了没多久就散了场,兜了一圈找到应容许,又听他在打听城里最好的酒楼,便提前他一步来了这边,正好占上最後一张桌。
楚留香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到笛子上:「我看应兄身侧束笛,想必也是通晓音律?如此看来,和无花倒是更有共同语言了。」
笛子?
应容许一愣,往腰间一摸,这才想起今天戴了个笛子挂件。
「你说这个?」
他把腰间玉笛解下来,笛身通体洁白,尾端却像是滴了墨迹般,晕染开花朵的模样,正是玉飞花。
笛子在他指尖挽了个花,应容许笑了笑:「要是说别的我还不敢应,笛子的话……我可太会吹了。」
就算应容许没有这一身靠游戏角色融合来的本领,这话他也是敢说的。
第7章叔能忍
笛子被随手递过来,像是对方根本不知道它的价值。
楚留香仔细瞧了瞧,发现墨花的位置和花五讲述的不太一样,心底松了口气,把笛子还了回去。
要不是应容许出现的时间太巧,他也不想怀疑这个人,不论别的,光是湖上惊鸿而过的轻功,就能让楚留香动了结交心思。
尤其一顿饭下来,他发现某些方面,他和应容许还很聊得来。
「打打杀杀要不得嘛,什麽仇什麽怨是非要动手杀人的程度呢……哦,受到伤害回去报复的不算,但那些故意找茬寻衅滋事的就该被拉去九族消消乐。」
应容许酒量不太好,几杯下肚就有点晕乎了,深沉道:「香啊,这方面我就很欣赏你的原则。」
楚留香差点一口酒呛住:「谢丶谢谢?」
他的红颜知己都没这麽叫过他,楚留香揉揉额角:「你喝多了,还记得自己住在哪吗?」
应容许咬着杯口看他,眼中一片迷蒙,楚留香不禁放轻声音又问了一遍才得到答覆。
「同福客栈。」
虽然是叫这个名字,可里面既没有操着关中口音的老板娘,也没有会用葵花点穴手咻咻别人的店小二,是家非常大众的客栈。
应容许头有些晕,但脑子好歹没丢,路还认得出来,回到客栈後还不忘发表讲话:「一定要保持住你纯真质朴的心,不要被江湖这乌漆嘛黑的大染缸染黑了啊,香!」
楚留香:「……能换个称呼麽?」
「行啊。」应容许答应的特别快,趁机提出条件,「那你能别叫我英雄吗?听着特别怪,换个别的。」
他往门框上一靠,眯起眼睛笑的样子透出几分狡黠,楚留香哪还能明白不过来他就是故意的,好笑道:「那我叫你什麽,阿许?」
听上去也挺怪的,但比英雄或老鹰都好听上不少,应容许歪头稍作衡量,欣然接受,还不忘礼尚往来:「那阿香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阿香这个称呼好像也没好到哪去,楚留香叹了口气。
见应容许心满意足的往楼上走,楚留香正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刚迈出两步,楼上忽然传出疑似木板破裂的声音。
楚留香未做迟疑,脚步一转上了楼。
最里间的屋门大敞,不大的房间里塞了三个黑衣人,刚分别的青年手持一杆乌黑长枪,因地形所限完全施展不开,此时气急败坏骂道:「我靠,你们在我身上安装了GPS定位吗?!」
神经病啊!什麽仇什麽怨,他不就是从他们手底下带走目标了吗?至於追到这里来刀他?!
应容许开门炸出三个土豆雷,一刀过来躲闪不及,左臂被划出长长的口子,血顺着手臂流到枪上,腥味儿让本就喝了酒的他更受刺激,差点当场吐出来。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见势不妙的楚留香二话不说上前帮他分担,五人在廊中混战成一团。
楚留香最出名的是他的轻功,但不代表他拳脚上的功夫就弱了去,他的武功也是当世一流。
他灵动的穿梭在空隙中,即便做着暴力的事,他依旧很从容。
应容许连连後退几步给他留出,翻了包药倒在嘴里,嘴苦心更苦。
每一个流畅的嗑药动作,背後都是难言的辛酸。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楚留香武功再好,他不愿杀人这一点也会让他的招式没有对面那麽狠厉,眼看那三人见杀不掉人想要暂且撤退,应容许磨了磨牙,倏地灵光一闪,快速唤出背包。
「楚留香你闭眼!」
楚留香下意识听从那句话闭上眼,其他三人反应也不慢,同时闭上眼睛,偏偏几人手上还没停,转眼又过了三四招。
江湖人可能是用触角打架的。
应容许嘴角噙着冷笑,把手里的瓶子咣当砸碎在几人正中间。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辛辣弥漫开来,那味道过於强势,顺着鼻腔就往天灵盖冲,除了鼻子有问题的楚留香和提前有所准备的应容许,三个杀手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起来。
一咳嗽不要紧,面对未知,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睁开眼去看清那是什麽东西,於是……
「啊——!!」
三声惨叫齐刷刷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