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生强迫以撒抬头「咬啊。」
以撒嘴角的肌肉抽搐,耳洞里缓缓探出两条触须,长长的「刷!——」两触须开屏了,像两把青色的小扇子,根部还附着着细碎的鳞片。
朴生被恍了眼,以撒趁机挣脱,一溜烟就缩进了墙角处,对着男人龇牙哈气,两把小扇子张牙舞爪,明明非常的狰狞恐怖,却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他搓了把掌心的灰色发丝,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打水去。」
半刻钟後,以撒恢复了人型,端着一个铜盆由门外走来,弯腰放在男人脚下,朴生「跪下,给我脱鞋。」
以撒不解「这些,你可以自己做。」
「那我要你有什麽用?奴隶的工作就是要伺候好主人,你要做的就要学会怎麽伺候好我。」
「我不是奴隶,也不要伺候你。」
「看来你还是没搞明白自己的身份。」
朴生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正方形的皮质小火器,在以撒警惕的目光下,「啪嗒」火器上方窜出道小火苗,以撒眼睁睁看着男人将火苗移到戒指下方,火舌尖端舔舐着戒环。
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从下至上传来,以撒喉咙止不住地惨叫,青筋由脖子攀附上脸颊,坚硬的鱼鳞穿透皮肤,鱼尾从皮肤里钻出,变成了只狰狞的绿色怪物,鱼鳞泛着天青色的光泽。
怪物痛的在地上扭曲,挣扎,哀嚎着,如同一只土壤上翻滚的蚯蚓,怪物的尾巴像一条蛇,却有着扇子一样的背鳍,与侧鳍。
惨叫声持续不断,等到怪物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朴生才放过他,垂眸看着手上毫发无损的戒指,与手上大片烧红的皮肤,他阴恻恻的低笑起来。
朴生「过来。」
怪物的尾巴蔫蔫地拍打地面,慢慢地爬了过来,朴生抬脚踩住怪物的头「做奴隶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叫主人。」
怪物的喉咙里发出低频的吼叫,尾巴尖快速拍打地面,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朴生吐出一个「叫。」
怪兽依旧低吼着,直至「啪嗒」小火苗再次映入眼帘,怪物眼中浮现出恐惧的神情。
咬牙道「主人…」
朴生抬起高傲的头颅「以後要叫我什麽?」
「主人。」
朴生先是呵呵低笑,随後发出了猖狂的笑声,皮鞋狠狠在怪物脸上蹭了蹭「没错!我是你的主人,现在我命令你跪在地上,给我擦身,洗脚。」
以撒气得发抖,垂头掩饰着眼中的愤怒「是…」
他将鳞片慢慢缩起,原本撕裂的皮肤以惊人的速度愈合,怪物变回了原来的绿眼青年,麻布衣被撑烂了,青年只能赤裸着身子跪在地上,不过他本来就不需要穿衣服,人鱼的血是冷的,不穿衣服反而觉得更加舒服自在,羞耻感什麽的更是不存在。
以撒笨拙的脱下男人的皮鞋,袜子,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脚,苍白的皮肤下是泛着青色的血丝,以撒抓着那只脚,塞进热腾腾地水里。
下秒,盆里的脚迅速踹在他脸上,只听男人暴怒「这麽热的水!你也敢拿来给我洗脚!重新再去接一盆!」
就这样,以撒光着腚提着盆,走出了门口,外面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等以撒再次提盆而归时,身上已经多了件衣服,估计是谁看不下去施舍的。
这次的水温偏凉,朴生刁钻的一脚踢翻水盆「再去!」
以撒敢怒不敢言,来来回回接了四次水,朴生才勉强满意,磕磕绊绊地伺候男人洗完脚後,就到了擦身,眼见这只怪物要拿刚才洗过脚的水给他擦身,朴生直接将以撒的脑袋按进盆里,灌了他几大口洗脚水才松手。
以撒的下巴滴滴答答的掉着水珠,湿透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脸上,像极了一只落水狗。
朴生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这个时候,你要说感谢主人的恩赐,遇到不懂的问题,要说请主人赐教。」
以撒压抑着愤怒从牙缝里挤出「感谢,主人的恩赐……请主人赐教。」
「重新接一盆水,给我擦身。」
「是…」
一盆清水再次端来,朴生用手试了下水温,满意的点点头「给我脱衣服。」
以撒想爬上床,却被男人一脚踹翻下床,冰冷的声线从上方传来「奴隶也配上主人的床?跪在床边脱。」
以撒没办法,跪在床边将男人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解开,之後是皮带,裤子,褪去衣物,男人的肌肉非常紧实,身上有很交错纵横的白疤,像是某种野兽的利爪所致。
以撒笨拙的用毛巾在男人身上摩擦,结果用力过猛,擦红了一片,又挨一顿揍,最终在男人一遍遍辱骂与殴打下,以撒终於是把男人伺候好了。
此时,以撒的耳边响起男人的一声长叹,只听对方说「我真是太累了。」
以撒「……」
第09章悬赏
深夜,朴生躺在柔软的床上睡觉,而以撒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睁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面壁。
他郁闷的数着脚趾头,一数就是一整晚,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男人醒了,他的噩梦正式开始。
「伺候我穿衣。」
以撒不情不愿的从地板上爬起,抓着衣服就粗暴的往男人身上套,复杂的穿衣顺序把以撒搞得心烦意乱,气急败坏下,以撒把衬衣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响起,朴生指着地上的衬衣冷冷道「捡起来,洗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