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翘那麽高,我信了你的邪。」
「它又不听我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哎,疼……」
「你叫吧,把整栋楼的人都叫来,我都没用力。」
他们笑闹了一会儿。
阳台上,两只霸占橘红色花朵坐垫丶躺在一起的猫就默默看着。
泡泡小声说:「你觉不觉得他俩比咱俩幼稚多了。」
贝斯矜持地说:「小学生都比他俩成熟。」
笑闹的两个人没听见。
席必思起身收拾盘子,说:「刚才那话,我就问问。」
谢松亭:「嗯?」
谢松亭这才反应过来,是「可以吻你吗」那句。
「我说我就问问,不着急,也不赶趟,」席必思动作娴熟,把碗筷收好,「不用想着回应我,我能等。」
谢松亭:「能等多久?」
「一直,永远,未来的不知道哪一天。所以你别太焦虑,也别想着我在催你,我不是催你,只是让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嗯。」
「那我洗碗去了。」
「我想去帮忙,一起洗吧。」
「洗碗有什麽好帮忙的,而且就该我洗。攻洗发财。」
谢松亭:「恭喜发财?」
席必思看他一脸茫然就知道他没听明白,笑得很坏,回答从厨房里飘出来。
「反正不用你,别来。」
「好吧。」
谢松亭拿起手机,把刚才拍的端菜的席必思设成屏保。
午觉没睡多久,醒来时,席必思就坐在床头看书。
谢松亭翻身靠近,发现是一本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买的《山海经》,竟然没扔。
席必思正翻过一页。
谢松亭肘着头看过去。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谢松亭念出声,刚醒,打了个哈欠,说:「这配图怎麽把陆吾画得这麽难看。」
席必思:「凭想像画的,可以理解。」
「老虎再难看能难看到哪去。」
谢松亭看着图上直立着有九条尾巴的虎面,不自觉皱眉,又说:「为什麽非要把老虎拟态成人,虎头变成人脸,一看就是臆想……」
席必思笑说:「这麽看不过啊?」
「他画的实在太难看了,」谢松亭坐起身,「我的眼受到了污染。」
席必思递过来一面镜子。
「?」
「看看你自己,净化一下视野。」
谢松亭接过来看了两眼:「有什麽好看的,两条眉毛两只眼,一个鼻子一张嘴。」
席必思看着他,没了声音。
谢松亭等了会儿没等到他回复,扭头看他,对上他执着的视线。
「谢松亭,你知道你好看到什麽程度吗,」席必思就这麽紧盯着他,像是一刻不停地想用视线将他摹画下来,「就是我现在带着你去广场,站在正中央问一句,觉得你长得好看的举手,广场会立刻变成海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