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洗啊?」
「头发太长了。」
「那当初为什麽留这麽长?」
「剪头很贵。」谢松亭下意识说。
席必思有片刻愣神,像是没想到是这麽简单的原因,很快回:「我给你剪?」
谢松亭:「……你别想。」
也不想想自己说了什麽,能不能别说这种话,你什麽都会,还留在我这干什麽。
别说了,别说了。
要不是昨晚睡了个好觉,我真怕和你吵起来。
席必思:「在想什麽?」
「没。」
「看表情就知道又在想别的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剪剪头发。」
「我知道。」
谢松亭点点头,他知道,他就是控制不住脑子。
「能和我说吗?」
「和你说什麽,做梦梦见九条尾巴的老虎?」
谢松亭不想说,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随便找了个话题敷衍过去。
席必思扬眉笑道:「老虎好看吗?你摸了没?」
「不知道,棕黑棕黑的,和你的尾巴还有贝斯一个颜色。」
席必思不知道为什麽紧追不舍:「不喜欢?」
根本就没梦到,全是蚕说的,谁知道长什麽样子。
谢松亭拧眉问:「哪轮得上我喜不喜欢,你怎麽对一个梦里的老虎这麽上心?」
因为那是我啊。
席必思没敢这麽说,慢条斯理地答:「我就好奇好奇。我拖完地出去买东西,不想我帮你你在家自己洗头?」
谢松亭:「嗯。」
席必思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出门了。
门关上,屋里安静下来。
两只猫都没醒。
家里从未如此乾净过,窗明几净,空气清新。茶几旧的,却被擦得很新,伸手一摸,光可鉴人。
谢松亭看着能映亮自己的瓷砖,起身,慢慢向浴室走去。
说是浴室,其实地方很小,只够人站着淋浴,五十多平的地方做了乾湿分离,体感上这里只会更小。
谢松亭站在这几平米里,总觉得马上要撞到莲蓬头。
虽然他一次也没撞过。
昨晚有人帮他梳过头发,今天他洗头时照以前的老习惯去勾发丝拿到前面冲洗,竟然没勾到——
没打结。
从指尖滑下去了。
谢松亭把头发捞过来,明明还是那缕头发,但就是觉得有什麽不一样了。
可能是梳开了头发,他连洗澡都比之前快。
洗完了去摸浴巾,没摸到。
……他没带。
刚才看见瓷砖那麽亮,谢松亭连踩在上面都小心翼翼,只想能少走几步就少走几步,竟然忘记回卧室拿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