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谢松亭抓稳把手,又要关门!
「怎麽还要关?我就那麽不招你喜欢?」席必思狞笑着抓紧门框,没管自己青了的手,「看见我就跑,你见鬼了?」
他手臂发力,抓着门板向外拉,慢慢把门缝扩大。
真不知道这人怎麽躺了六个月病床还跟什麽事没有一样,怎麽他现在在蓉城,怎麽还要进他的门!上午他还以为席必思死了!
门里抓着门把手的谢松亭根本不是对手,满心的疑问几乎要冲出喉咙,怒道。
「谁管你……是人是鬼!」
席必思和他角力了一会儿,发现他一点劲儿也没有,反而满脸通红,关切地问:「你怎麽又发烧了,别和我犟,让我进去,你又犟不过我。」
谢松亭头脑昏沉地摇头:「我发烧和你有什麽关系……滚啊!」
「我是猫的时候不说好了我变人就给我个机会?怎麽我来了你跟兔子见了鹰似的撒腿就跑?你快松手,别和我磨叽。咱先进去吃药,看这烧的,还能认清我是谁吗?嗯?亭亭?」
「亭亭你个鬼!谁让你这麽叫我了!还有……我说的时候……可没想过你能变回人!」
「合着你耍我来了?」席必思缓慢地往外拉,看门缝逐渐扩大,找准机会钻进门里,攥着他手腕把他逼退门边,「你猜我那麽远顺风车怎麽坐的?」
「不知道……放开我!」
谢松亭被他抓着,挣不开也跑不了,脸色愈发难看,仅存的一点血色褪得乾乾净净。
席必思手很温暖,但现在谢松亭发着烧,这点温度自然不够看了,反而很温凉。
「不放,想死我了。」他回。
谢松亭用尽全力想把他甩开,却被他一个轻推推进门内,席必思还不忘喊了一声泡泡。
「泡泡,进来。」
谢松亭向後踉跄,被这人捞住腰捞回怀里,箍着他的腰把他抱紧了。
「别摔着,来我这。」
明明十年未见,但气息丶味道,他动作时带起的细微的风,抱紧他时压下来的下巴丶沉稳的呼吸丶拥紧的怀抱,和那具温暖的身体,都在说:
席必思来了。
等泡泡进来,席必思一後脚踢上门,咣一声,把愣神在他怀里的谢松亭惊醒。
冷风被堵在门外,谢松亭被他抱着挣不脱,知道今天是赶不走他了,脸色发青地说。
「你刚才说什麽顺风车?怎麽没坐私人飞机?」
谢松亭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席必思高中领教够了,闻言叹了口气。
他进来时,卫衣帽子因为动作滑落一点,此时抓着帽沿往下掀,才让谢松亭看见卫衣帽子里鼓囊囊的是什麽东西。
是多出来的……
一对缅因猫的耳朵。
谢松亭僵硬地看着那对耳朵在席必思发间动了动。
这人语气平稳,一手抱他,空着的一只手指着自己耳朵,说。
「我这耳朵,你准备让我怎麽过安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