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诧异地说:「你才知道。」
「挺好,至少我独一份儿,」席必思双手枕在脑後,说,「说明我在你心里也挺特别的。」
「嗯,特别讨厌你。」
「听不见。」
「非得选择性失聪只听自己想听的?」
席必思笑了:「我只听真心话。」
谢松亭拿着碗的手停了停,把喝完的冰糖雪梨放回茶几上,说:「你好像不知道退缩两个字怎麽写。」
「不认字,」席必思理所当然地说,「我就是冲你来的。」
谢松亭吃饱喝足,身体也暖了,难得和他闲侃:「你安分的时候挺好的,像最近几天这样,除了那张嘴比较烦。」
席必思:「会有不安分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谢松亭看他一眼,把尾巴拿下来,甩回他怀里。
「尾巴无罪,它只是想让你暖和。」
「你缠人的本事见长。」
「那当然,」席必思拿起小盅,「还会纠缠你很久很久,之後几十年都别想摆脱我。」
不止。
之後无数年里,你身边追求者爱慕者情人爱人的席位里……
只会有我一个。
谢松亭抬眸:「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自己变态吗。」
「早点认识到我的本质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席必思说,「毕竟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谢松亭沉默下去。
可他没觉得有什麽不对。
可能缺爱的心失去滋养,乾瘪紧缩到扭曲了原型,他并不觉得席必思的话有什麽问题,或者说,如果他和席必思角色互换,他会做得更绝。
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待在我身边就好,永远和我绑在一起就好。逃不开我,躲不掉我,被迫看着我。巴不得吃了我,杀了我,生啖我的血肉。只关注我,只怨恨我,只注视我。
真心祈求不到,人他一定会得到。
假如他是席必思,现在谢松亭应该正被软禁。
相比之下,席必思的想法在他这甚至能盖上一个「非常健康丶准予实行」的绿色公章。
谢松亭有些出神。
席必思要是知道他这麽想,不知道会是什麽反应。
算了,他不想让他离开第二次。
席必思稳稳地端着盅,把他剩下的半口糖水喝掉,说:「高中毕业之後我……遇到点事,现在还不能和你说。我是没法见你,不是不想见你。」
「那你就会第二次『没法见我』,」谢松亭放空地说,「我都不知道和你说这些有什麽用,你在我这属於失信人员。席必思,我明确地告诉你,你说的我都不信,除非你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合理理由。」
席必思:「理由不太合理,只能说……是我能给出的唯一一个理由。」
「就这样吧,」谢松亭拿起电脑,把取出来的三千块压在茶几上,「我去剪视频,这是这个月的。」
「给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