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就是入局先打怪的好处。沈溪宁羡慕的看了一眼,转而想想自己一下午在武器上的收获也不遑多让,随即又投入到了捡柴火的行列。
“乌言,你说咱晚上就这么睡,野兽来了怎么办?”陈贝拉经过一下午和乌言的相处,早已自动把乌言划分为了自己人。
“这不是在生火吗?”乌言看了眼前方弯腰挑选枯树枝的身影,又将目光迅速移开。
陈贝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那万一来的那野兽不怕火呢?”
乌言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以前是个闭门造车的小说家,理论知识全凭想象,要是真的让他荒野求生,他并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嗫嚅了半天,乌言憋出来一句:“不是还有沈溪宁在嘛。”
陈贝拉不满地哼笑一声,心里酸酸的:“你倒是相信她,万一她是我们当中的反叛者呢。”
谁知乌言却认真道:“即便她是反叛者想要除掉我,我也没话说,我本来就欠她一条命。”
陈贝拉没想到二人还有这等渊源,本想就着这个话题问清楚,但乌言只留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
夜晚,篝火跳跃,围坐在一旁的组员们感受着火源传来的温暖,高度戒备了一天的神经得到了片刻放松。当然,放松的人里不包括沈溪宁,她可太了解自己老师的行事风格了,就爱搞一些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
但这样一夜不睡也不是办法,于是沈溪宁提醒大家轮流守夜。尤娜点头同意,见自己的值守时间在后半夜,便率先钻进睡袋里准备入睡。陈贝拉看了乌言一眼,见对方终于在和沈溪宁打了招呼后离开,这才磨磨蹭蹭地钻进睡袋。
“乌言似乎很在意你。”
等所有人走后,陆绰在沈溪宁身旁坐下,没来由地来了这么一句。
“哈?”沈溪宁还在盘算明天的计划,听到这话冷不丁一个愣神。
“也对,你在这些事情上一向迟钝。”陆绰还是那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状似无意地提道:“不过自从你去年出意外回来后,整个人变了许多,许多原本对你有意的alpha都不敢直白地表露心意了呢。”
尽管此时的陆绰脸上带着笑,但话语里的探究还是让沈溪宁整个人瞬间从放松的对话里抽离出来。
女孩用自己澄净的眸子与身旁的男人对视,语带玩味:“那你是觉得,这样的变化好还是不好呢?”
陆绰放在身后的手指握紧,温润的脸上浮现出得体的笑意:“当然是极好的变化。”
“那不就得了。”沈溪宁这才放下满身的戒备。
陆绰松了一口气,就在方才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完全不属于原来沈溪宁的气质,与其说是戒备,还不如说是来自一个浴血多年之人的杀气。
那样的,危险又迷人。
“如果你是反叛者,你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动手呢?”陆绰再次开口询问。
沈溪宁眨了眨眼,盯着眼前跳动的火苗,轻声道:“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倒是真的把她难倒了,毕竟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到敌方当卧底,她还没干过给自己人捅刀的事情,这个模拟实验给她赋予的身份是蓝星军方第一军团,这是她生前原本所在的战队,她做不到给自己人当反叛者。
女孩面上的烦恼真真切切被呈现在实验观察室的屏幕上。
“哼,我就说俞老头这次的实验设计忒缺德,好好的在自己军团安什么卧底。”同样站在屏幕前的方教授开口,继而不满地剜了旁边一脸严肃的俞秋止一眼,今天他的得意门生秦执回来了,他可得好好显摆一下。
“谁说自己人里面不会出叛徒?”原本在专心观察考生的俞秋止一改往常风格回怼了他一句,随后轻飘飘地看了秦执一眼,目光在他怀里的斯斯身上微顿。
秦执没有说话,怀里的秦畅小朋友也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两个老教授脸上看了看,随后又将视线转回到花花绿绿的屏幕上。
“我们的队伍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筛选的,如果让叛徒混进去,这是我们身为老师的失职。”方恪之惯来爱和俞秋止唱反调,两人在战略指挥学院吵了几十年,逐渐形成了该学院的特色。
“没想到你年过半百了,还是一副赤字心肠,说得好听叫单纯,说的不好听叫蠢,真不知道你怎么混上这个职位的,我要是你就出门找个雕塑一头撞死。”俞教授轻易不开口回击,但一旦开口总能把老对手气得冒烟。
“你你怎么还人身攻击!”
果不其然,方教授险些没蹦起来,指着俞教授你了半天,转头一瞥看到了正抱着孩子站在一边的秦执,气势瞬间上升不少:“我今天不跟你气,我学生来看我。”
随即转身故意冲秦执道:“秦执你这是私人行程吧,一会儿去老师办公室坐会儿,我看看你当爹了以后有没有长进。”
秦执无奈应好。
校长克劳奇咳嗽了两声,真心觉得自己手下这俩老教授吵得有点不分场合,于是在一旁生硬地转换话题:“我看诸位还是专心观看选拔情况吧,别的不说,b组这行事作风倒是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别的组已经走到森林深处触发任务了,他们还在起始点附近溜溜达达打了一天怪,不过好在别的组领导任务也没啥进展,这一组虽然看上去烂泥扶不上墙,但砍怪赚的积分倒是不少。
模拟情境中,轮到尤娜和陈贝拉守夜后,沈溪宁便离开篝火中心去睡袋里补交。
整个人正浅眠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陈贝拉一声尖叫,远处有沙沙的脚步声正朝他们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