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的鼻子酸涩得厉害,他的样子分明是不打算告诉她了。
今晚还特意要李训以天子之尊去安抚易璃音,他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沈嘉禾难受又心疼,可还是忍住了没摔筷子,她舍不得在他面前发脾气。
祝云意喝了小半碗粥才发现沈嘉禾没动筷,他放下碗问她:“怎么不吃?是准备的这些你不喜欢?”
沈嘉禾摇头:“看你吃呢。”
他失笑:“有什么好看?吃完了早点休息,还有几日过年了,事多,有的忙。”
沈嘉禾问他:“没睡醒?”
他应声:“这几日没睡,夜风吹得头疼。”
沈嘉禾忙问:“可要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一会让东烟把熏香换了就行。”他倾身过去,“郡主,有心事?”
沈嘉禾迟疑片刻,到底没说,她扒了口饭:“不是困吗?那还不快吃?”
祝云意望着她笑。
天子亲自上门安抚,给沈慕禾追封,给易璃音封诰命,让世子沈澜承袭爵位,这是他唯一能补偿给易璃音母子的了。
但,他觉得易璃音可能不要。
徐成安从西院那边来,见这边院子里灯都熄了,东烟还站在外头。
“主子都睡了,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呢?”徐成安驻足喊了声,东烟没动,他皱眉走到他身后,刚伸手拍到他的肩膀。
徐成安清晰听到剑刃出鞘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那片锋利剑刃逆着寒光擦着他的鼻尖而过,要不是他反应快,眼下鼻子都被削没了!
“东烟,你疯了!”徐成安闪身往后跳,本能捂住鼻子。
东烟这才回过神:“徐兄?”
徐成安咒骂着:“不然呢,你当我是谁?”
“呃,抱歉。”东烟利落收剑,他本能睨了眼门窗紧闭的卧房。
他刚满脑子都在想皇陵的事,一时晃神没分清虚幻和现实。
徐成安看他脸色难看,忍不住问:“你怎么了?祝云意那破身体又病了?”
东烟回神:“不是,公子……公子没事。”
徐成安松了口气:“那你干嘛?”
“我……”东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那两人他能应付,但后来公子突然从皇陵出来了,他手里的软剑缠上其中一人脖颈时,他问了那杀手一句话。
他问他:“易璃音是何时找上风雪楼的?”
他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这么问,易璃音何时找的杀手重要吗?不应该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更重要吗?
杀手自是不会回答。
公子又问:“两年前?三年前?五年前?”
那杀手的目光闪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