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渊身体一僵,拳头再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隗泩听的汗毛直立,硬着头皮,装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望向乐昭映,
「公主殿下,即便今日您带走奴,或是将奴杀了。公子也只会更恨殿下,殿下将永远也得不到公子的心。」
末了又掐着嗓子补了一句,
「公子放心,泩儿不怕,泩儿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本就有气无力的声音,在此刻为隗泩平添的几许柔弱。
他深情款款地仰头望着路行渊,心里想的却是,
[变成鬼我天天半夜把你托起来挖坑!]
路行渊攥着隗泩手腕的手微微收紧,
「泩儿放心,我定是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
这话怎麽听怎麽不对劲儿。
隗泩猛地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的手马上就要断了。
路行渊却淡定地转过头,
「公主既然要杖毙,便将我也一并拖出去杖毙吧。」
隗泩对路行渊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是放到他那个时代,妥妥的影帝。
门口的乐昭映又气又委屈,在那啪嗒啪嗒地掉金豆子,
这俩人竟当着她面演苦命鸳鸯,还互诉上衷肠了。
方才就冲进屋的护卫,此刻仍停在门口,不知该不该上前,
其中一个护卫在乐昭映身边轻声询问,
「公主,真抓啊,太子那……」
「闭嘴!」
乐昭映气头上,哪还听得进去护卫说什麽。
「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带走!」
带头的护卫苦不堪言,
若是抓了路公子,太子那没法交代,可若抗命不抓,回去被杖责的就是他们。
幸好公主这回没说要杖毙。
屋顶上的迟雨眼瞅着护卫向他们公子靠近过去,根本待不住,却被远山死死按住。
迟雨急了,「远山,你松手我。」
远山扫了一眼安静的院门口,低声道:「着什麽急,这不还没抓走呢麽。」
「路公子,请。」护卫来到路行渊的身边,并没有直接上手,而是十分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隗泩这麽瞧着,感觉路行渊在乐丹也没有人人厌弃的地步。
可是……
这把是不是玩脱了?
真走啊?
杖毙还是下大狱?
隗泩内心哀嚎:这伤大抵是好不了了。
路行渊却淡定地搀上他的手臂,稍稍用力,便将他从榻上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