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穷,一家最多一个固定座机,有的家庭连座机都没有。
萧雅拉他,宋萍没继续抱怨:“回去来个电话报个平安。”
萧举接了萧雅递来的灯笼,孤身走进了夜幕。
进了里屋,宋萍皱着眉给萧晚挽起裤腿。萧晚右脚脚踝肿了一大块,肌肉扭伤,没累及骨头。宋萍松了口气,指挥萧雅去取雪,用塑料袋包了给萧晚冰镇。
萧晚崴脚这事儿,吴婶很愧疚。崴脚还大年初一坐着萧雅的自行车后座继续给吴准针灸,吴婶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拿出家里好肉好菜招待这一家三口,还拿出了一坛压箱底的酒给萧雅。是吴婶她丈夫在世的时候埋的,一共埋了两坛,老大结婚挖出来一坛喝了,老二这坛冲喜也没心情喝,就留了下来。
萧雅怎么肯要这么珍贵的酒,你推我推,最后决定饭桌上把这酒喝了。
萧晚不喝酒。萧雅、宋萍、吴婶、吴准、萧举都喝了一碗。米酒劲儿大,吴准喝了一碗,没过一会儿犯瞌睡,叫萧举搬回小屋。
萧雅、宋萍、吴婶边吃菜,边唠这些年的嗑。看样子能唠到天黑。
萧晚坐在炕沿剥瓜子,吃了一小堆,拍拍手,收拾干净垃圾,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门。
宋萍问她:“去哪?”
萧晚扬手里的扑克:“找我哥玩。”
“他俩感情真好。”
“从小一起长大的。”
宋萍交代:“你哥喝酒了,他不想玩的话别烦他。”
后面再说什么,萧晚没听清了。
小屋。
吴准在炕上呼呼大睡。
萧举垂着头,坐在那张简易床上,双手搭着膝盖。
萧晚掀开帘子进屋,叫了一声:“哥。”
萧举抬头,萧晚对上一双猩红、凌厉的凤眸。
原来萧举不是没有尖锐的一面。只是以前习惯性地在萧家人、恩人面前,收了獠牙。
也是。
这才是她哥。
小时候为她一打十,摆平同学霸凌;
长大后在全家人为学费一筹莫展时,主动提出自己冲喜换彩礼;
嫁人了为吴家挣田挣地,不许邻居再像往年轻易占用。
没獠牙的软蛋,撑不起这些事。
萧晚走到他身边,从兜里掏出来解酒药给他:“解酒药。你没喝过白酒,刚才不应该喝那么多。”
萧举没听到她说什么,酒精迟钝了他的反应。在她的手伸过来这一刻,瞳仁一缩,仅剩的注意力都用在她这秀窄修长的右手上了。生育腔还在疼,萧晚用手掌在他面前摇了摇,他站起来:“出去说。”
二人到了院里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