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坛?”
裴萱萱捏了捏下巴,与一直傻傻望着她的田渊柏互换了个眼神,继续道:“似乎也不算太远,脚程快的话,两日就到了。”
她的话音刚落,般若抱着臂走上前来,趾高气昂地看着非悔,说到:“既然非悔姑娘实乃佛法双修之人,那么轻功必然是不在话下,看来,我们只需一日便能将你送回了。”
非悔看着这几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甚至一个半头的人,均一脸厌烦地看着她,想到自己小时从未受过此等羞辱,她双掌揉了揉软软的耳朵,仍倔强地不愿做出一副失势的灰头土脸模样,转身就将这群人丢于身后,然后无赖般掀起被子,往床上就是这么一躺,同时闭起了眼。
“今日我乏了,明日出发。”
说完,她还挑衅般睁了一只眼瞧了瞧裴萱萱,却让裴萱萱警觉地察觉到许是她又要做什么坏事。
可她裴萱萱是什么人?天筑门第一首席弟子外加第一美人,背后的靠山都从这排到地底啦~又岂会惧这一个黄毛小丫头?
“希望你说到做到,别想着耍什么小手段。”
洇了洇涂得鲜红的唇,裴萱萱冷哼了一声,将话丢在了非悔的房内,对着另外三人转了转头,紧接着径直离开了房间。
“明日过完,我不想再见到这个拖油瓶。”
还没把非悔的房门关上,也不知裴萱萱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将声音放大好几倍,引得躺在床上的非悔差点坐起来就要跟她干架。
“你才是拖油瓶,你全家都是!”
一计响亮的声音从房内传来,乌泽捂着脆弱的耳朵,赶忙拉着般若逃离了这专属女人的战场。
无视了非悔的回应,裴萱萱“砰”地将门关上,对着仍站在她一旁的田渊柏深深看了眼。
“放心,明日一定顺利。”
田渊柏许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淡笑间伸手搭上她的肩,顺势揉了揉,笑容难得的温柔可亲,极具迷惑性。
“呵。”
裴萱萱摇了摇头,忍不出发出声冷笑。
“但愿吧。”
——老天庇佑。
她在心底暗暗祈求着,明日能是个大晴天。
回去的路
终于能将非悔的事暂时搁下,裴萱萱不想将快乐的时光荒废在与般若和乌泽“修炼”牌技上,便打算自己一人在焘芸村逛一逛。脚程若是能快些,也恰好得以顺道去看一看计蒙,再感谢他几句。如若可以,她还想给他带些贡品,就当是为他刷一刷在天界的“好评”了。
正愁要给计蒙带些什么,她却驻足在一个桃摊前走不动道了。咽了咽口水,裴萱萱看到那长得粉粉嫩嫩,还带着些许绒毛的桃子,只觉自己嘴里的津液都快要止不住,喷薄而出了。
盘算着以前在电视剧里常看到给仙人的贡品里是允许有这个的,为了同时满足计蒙与自己,裴萱萱正欲上前询价,却被一只长臂拦下将要往前的步子。
“师姐喜欢吃桃子?”
不知这人在何时便站在了她的身旁,田渊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长臂暧昧地缠上她的腰际,惹得裴萱萱耳朵一红,忙朝后跌了几步,挣离了他的怀抱。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红着耳拍开了他的手,裴萱萱为掩尴尬,理了理实则并未皱起的衣裙,瞪了他一眼。只可惜那泛红的耳廓出卖了她,愤怒的语气于田渊柏的耳中也仿若添了蜜,听起来与其说是在生气,倒不如说是娇嗔,使得田渊柏的心尖酥麻了一阵。
“师姐怎么忽然对我如此抵触?”
见她不待见自己,田渊柏也不计较,朝卖桃的摊子走去,葱白的指尖捏起一颗桃,上下翻看了一下,觉得不太好,又继续低头在摊里挑着桃子。
这摊贩售的桃子相较于别的摊品色都较为上乘,所以在需要挑拣时并不费时。
不多时,田渊柏就挑了满满一筐的粉桃,短白的绒毛上,还沾着晨间的雨露,令它看起来清爽又可口,似乎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汁水便会瞬间在嘴中四溢,唇齿留香。
“不必买这么多。”
裴萱萱望向那挂在他臂间的藤筐,上去就要分拣一些出来,却被田渊柏反手挡下。
“你不是要去看计蒙?”
“你要吃的,外加上带给他的,分量差不多了。”
他掂了掂略重的筐子,唇边带了抹笑,但不知怎的,裴萱萱总觉他在提及“计蒙”二字时,笑得有些勉强。
虽然与田渊柏算得上是同生共死过一回,可裴萱萱仍不敢松懈太多。毕竟,这家伙万一哪日不念旧情,在哪个黑暗角落偷偷给她放个冷箭,她可受不住。
“怎么还愣着,再站在这久些,今日都要被你空耗了。”
“与其如此,你倒还不如同那两个家伙在客栈里打牌。”
田渊柏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神情也不太好,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只得语气里带着些委屈,不敢再做出什么越界的动作,伸出手扯了扯她的宽袖。
“师弟对于我的动向,掌握得可真仔细。”
知道他在演戏,裴萱萱也尽量给足了他面子,没有立马打掉那作恶的手,只装作环起手臂,间接将袖子于他的指间抽了出来。
“你不想我跟着你?”
“若你介意,我便回客栈等你。”
他的这一波推拉可谓是熟练得不行,直接将裴萱萱的话语权推至了高位,但字里行间又处处显出他的委屈,让人不好拒绝。
真有你的,田渊柏。
裴萱萱暗啐了一声,但明面也没拆穿,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拼命洗脑自己还要再多刷点他的好感,便没再多说什么,同他一起前往计蒙所在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