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像是怕自己真的会伤了她,田渊柏忙将剑收回剑鞘,一脸担忧地看向她的心口。
然她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倒是更盛了。瞬间,一股熟悉的无名火瞬间燃上了他的心头,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逗我很好玩?”
“知不知道若是方才我没有控制好力道,这柄剑就要捅入你的胸膛了!”
咦,生气了?
裴萱萱仍摸不透这家伙的脾性,先前那抹势在必得的笑也凝在了脸上。
呵,装什么白莲花,你不是最巴不得我死的吗?
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想到他的目的是要杀了自己,她也没了逗弄他的心思,便拍了拍手上的灰,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腕竟会被他紧紧攥上。
意外地转过头,裴萱萱不可置信的眼神撞上他带着些许愠怒的眸子,只觉得更烦了。
“你不是累了吗?那今日就练到这吧,你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问隔壁苑的同门。我累了,想回房歇歇。”,她瞬间没了好气,语气不禁冷了许多,全然没了先前那副讨好模样。
可她不知,冷峻的表情配上她那张美丽的脸,杀伤力竟变得更大了。
犹如开在雪山之巅上的纯白玉露花,清冷又衿贵,尽管明知靠近会被冻伤,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朝她奔来。
“抱歉,是我……”,田渊柏翳了翳唇,话还没说完,却见手被她甩开,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无妨,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多多静心修炼吧。”
裴萱萱觉得自己倍感不快的阈值要突破天灵了,趁着自己仍未发作之际赶紧开溜,从而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田渊柏站在原地,呆愣看着她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苑门。
离开弟子苑,回到了自己的苑落,裴萱萱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此时她坐在一方石凳上,手肘撑着石桌,手掌托着脸,静默无言地看着庭前的花落,脑内又闪出了方才的那一幕。
他明明是想要杀她的,却还偏要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令她越看越觉得虚伪又可笑。
想到拉近二人关系的日子遥遥无期,自己还要像个舔狗似的每天追着他的屁股跑,裴萱萱叹了口气,长指抚上额头,神色疲惫。
“我这每日如履薄冰般的活着,可真难。”,她又狂叹了几口气,仿若泄了气的皮球。
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便如同饮酒般一饮而尽,看起来洒脱中又带着几分忧郁。
她只觉自己的命运犹这杯中的茶梗一样,被泡在水中浮浮沉沉,此刻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到底是会永坠入底,还是会不停往上提。
有时她也会觉得,其实美貌并不能百分百解决一些问题。
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盯着它发呆,却听到似是有人在苑门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