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岚岚动作一顿,慢吞吞把手腕从人手里挣脱来开:“哦,或许等有一天吧。”
或许很快,但就目前为止,她最相信的依旧只有自己。
随着陶岚岚挣脱,乌篷船内飞出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截住了几乎要攻击到人身上的毒针。
随后,她拔刀斩下,最近的刺客几乎是瞬时身陨。
站在一众大臣身后的任烨磊看到飞出的这道身影,瞳孔一扩。
他瞪着双眼,几乎要起身,却被身旁的人拉下:“也不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样,你不要命了?!现在出去你倒也不怕到时候猜凶手猜到你身上!”
任烨磊原本有些发热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如今这位小陛下比不得前几任皇帝,性格实在多疑,又向来不信任世家。
就过去两三个月,启用了不少寒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家那个女儿在背后老出馊主意的缘故,居然还用了不少女子。
不过到底是年轻,没从世家手里抠出来多少权,反而是不少自诩清流的迂腐老顽固对此大骂。
他的爵位和世家到底是没什么关系的,看见这副景象又波及不到自身,自然是乐得看戏。
不过旁边拉住自己的这人说的也不算错,这两天,小皇帝又开始发疯了,不光是世家,约摸着是尝试了这么长时间,发现没什么用所以到处都要咬一口。
他现在冲出去,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自己。
不过……
他眼神深冷,今天这事情来得实在是太巧,每年唯一一次与民同乐,就遭遇这种事情,又是刺杀他儿的刺客出现。
这刺客也不知道是这些日子过得不好,居然借着这次事情在小皇帝面前露了脸,估摸着是想要解决一下自己的困境。
只是,他儿到底是朝廷官员,这刺客这么自导自演,到时候可是数罪并罚……
甲板上的打斗声逐渐平息。
陶岚岚看着龙船上那几道倒下的身影,终于想起来了这几个人到底是哪里熟悉。
她用胳膊肘杵了下唐哲,小声说道:“你看这几个刺客的招式,像不像当时在城外围堵我们的那波?”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比我想得要来得慢一点,又没把握好节奏……
以及,大家中秋快乐!
(修)
陶岚岚这话说得突然,又是靠在唐哲耳边说,一时间他整个人麻了麻,随后猜意识到陶岚岚刚刚说得到底是什么。
他微微侧了侧自己的身体,弯了弯腰,同样低声说道:“世间大部分的死士训练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招式,毕竟这东西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所以培养死士的人大多会从江湖上请人。”
陶岚岚愣了愣:“……但江湖上不同门派招式也不同吧?”
唐哲叹了口气:“按理来说是,可前些年的时候,江湖上出了一个名为群策门的门派,专门承接培养死士的活,从那之后死士的招式大多都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陶岚岚张了张嘴:“……技术学院啊,可怎么分辨?不是说这样的人没有户籍,怎么辨认接回来的还是自己家的人呢?”
“还记得当时那群人么?他们身上都会有那样的标记,每家不一样,甚至每一批都不同,这是那些人辨认的办法,但是也因为这样,追查难度上了不少。”
陶岚岚眨了眨眼,最后发出一声谓叹:“我还是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太浅薄了……”
甲板上的戏已经唱到了尾声。
方仪正在询问戆洌的身份,准备赐官。
不出陶岚岚所料,刚刚还坐在后面装死的任烨磊突然声泪俱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嗓子着实是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戆洌抬头,陶岚岚一开始就和她说了任家会有的表现。
她握紧了双手,竭力控制着自己,克制住情绪,只是垂眸听着高高在上的魏国公在众人面前哭诉自家不幸。
方仪目光集中在戆洌身上,余光却瞥着真正做决定的贺逡。
贺逡虚握了一下手,看向戆洌,语气平淡:“甘洌?你当真是刺杀了朝廷命官?”
戆洌抬了抬眼:“我并不知道,我只是那日认出了他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害我戆家三辈人不得安宁的人。”
此话一出,魏国公声泪俱下,像是当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陛下,我儿这是无妄之灾……”
贺逡揉了揉眉头:“魏国公,朕自能查到该查的东西,之前看在魏国公是两朝元老,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不该……”
任烨磊眼皮跳了跳,心中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可这刁民刺杀朝廷命官,本就违了……”
贺逡睁开眼,有意避开了方仪看过来的目光:“魏国公教子无方,欺男霸女,自然该罚,刑部侍郎!”
“臣在。”
“羁押罪臣任查,留候察看。魏国公教子无方,屡次纵容任查伤人,罚俸三月,禁足府内一月。”
方仪突然起身,款款走来,手搭在了贺逡肩膀上,似乎是笑着说道:“我看戆洌本也是忠良孝悌之人,此番也不过是为家人报仇,本意无错,不过是用错了方法,救驾到底是大功,陛下还不要让天下有识之士寒心才是……”
方仪歪着头看向贺逡,脸上带着笑,可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不少。
贺逡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拒绝这件事情,下一秒整个人手臂都能被卸下来。
他笑着:“自然,朕也是这般想,可戆洌犯法,朕也不可能不顾及朝廷重臣的感受,自然是赏罚并行,念在并没出大事,不如直接去北疆,特允入军,在南门将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