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城寒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这两夫妻一个脸上淡漠如水,一个恨不能把幸灾乐祸这个成语刻在脸上,哪有一点恐惧之情?
万母往这边扫了一眼,也冷声开口道:「江少爷既然能把电话打到军区,想必我这个蠢货儿子的底已经被你摸得清清楚楚,不用在这里同我装模作样。」
江淮周勾着唇轻笑一声:「万夫人言重了,我一个残废,是真的害怕。」
万夫人也不想跟江淮周过多的争论,便抬起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之前一直听说江家的那位小少爷是个懦弱的残废,现在看来倒与传言不同,我想江少爷既然藏拙了这麽些年,定然是有自已的打算,如今怎麽迫不及待露出獠牙了?」
江淮周眯着眼笑,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环上沈枝雪的腰肢。
他的手腕很白,在黑檀木佛珠的映衬下,更显出些许病态的苍白来,修长漂亮,性感至极。
沈枝雪感受到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一丝凉意,他瞬时环抱住了江淮周的脖颈,垂着眸呼吸浅浅,像是有些羞怯。
万夫人了然的一挑眉,拽着万城寒走了。
见他们走出病房,沈枝雪立马就从江淮周的腿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门一关:「你……你什麽时候来的?」
「不久。」江淮周捻了捻手指,似乎在回味方才指尖的触觉,因为是夏天,沈枝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很轻易的能透过轻薄的衣料,触碰到肌理的温度。
柔软又温暖。
那点温度像是不灭的火种,在江淮周冰凉的指尖雀跃良久,久久未曾消散。
沈枝雪松了一口气,笑着开口道:「怎麽样,我刚才的演技很不错吧?」
江淮周挑了挑眉,开口道:「我还以为是夫人真情流露。」
沈枝雪猛然间想起来自已的人设,是苦恋江淮周而不得的深情男二来着!
一时得意忘形,差点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後了。
他瞬间换上一副苦笑的表情,轻声道:「我真情亦或是假意,你是最清楚不过的,说演技,也只不过是想给自已盖一层遮羞布罢了,你就非要戳穿,让我难堪麽?」
江淮周好整以暇道:「倒是我不解人意了。」
沈枝雪坐在床边,默默的不说话。
江淮周靠在轮椅上,看窗外夕阳西下的馀晖。
很快,旁边的病房就传来一声女人尖锐的哭泣声。
沈枝雪这苦情人设演不下去了,他站起来道:「我去外面上个厕所。」
然後便头也不回的打开了病房门,一脸兴奋的朝夜雪的病房探出一个头。
只见夜雪被万夫人拽着头发狠狠的摔在地上,整张脸惨白惨白的浸满泪水。
「万夫人,我跟城寒真的是真心相爱的,您为什麽总是怀疑我的真心呢?」夜雪卧在万城寒的怀里梨花带雨道:「您别忘了,万重再怎麽说也是万家的血脉,我是万重的母亲,您怎麽可以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