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你在这里。”
拄着拐杖的秃鹫,掀开了兜帽。
“不不不,这里太危险了,你会……”
云雀愣住了,面前的人他几乎没认出来。
声音依旧是那声音,但是多了几分沙哑和疲累的感觉,但那的确是情报员的声音。
“是你……遭遇了什么……他们……”
仔细端详了目前凭借拐杖,勉强站立起来的人,云雀呆住了。
秃鹫歪斜的嘴角扯动了几下,想努力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却只露出露出几颗牙齿:“就差一点点,我差点就打算开口了。”
“还好机械羊他我救了下来,我才没有把你暴露……”
一串口涎,不由自主地流淌到两人中间的地上。
“……”
秃鹫沉默了,云雀也沉默了。
分别时对方的样貌,犹在眼前。
秃鹫几天前的容貌,完全和现在联系不起来。
平和的眼神中隐藏着锐利的意志,漆黑的瞳孔和正中的一点白色,犹如刀鞘与利刃;浓眉带起一道正直的弧度,与笔挺的鼻梁,一同彰显出容貌主人的坚毅特质,偏偏脸颊的线条有些柔和,英武的面庞带着几分精致。
青狮的一记重拳,打在右眼眉骨上,此刻已高高隆起,连带着眼睛也只能睁开一半。
青黑的眼圈和裂开的嘴角,云雀都一一看在眼里。
眼前眼角歪斜,口角流涎,眉头高肿,脸颊青黑的伤残模样,看出不半点的潇洒神采,只有那双眼睛,还能依稀看出来,云雀记忆中的自信从容。
目光向下看去,云雀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秃鹫的右腿,血肉模糊的样子令人作呕。
短短几天的时间,被硫酸侵蚀的皮肤,只是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有的地方还是烧伤腐蚀的伤口,裸漏着暗红色的皮肉。
察觉到云雀微变的脸色,秃鹫只是苦笑一声:“早就过去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就这么一条触目惊心的伤腿,在风雨中不时轻轻颤抖着,雨披下摆下若隐若现。
和印象中跨过摩托的修长肢体相比,现在简直是血肉模糊,像被扔进破烂绞肉机里,刚刚拿出来的一样。
不等云雀开口,一旁的机械羊率先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应该马上回去。”
几道身影,在远方的高楼上,一闪而过。
明显也察觉到了那里的动静,秃鹫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走。”
几天前。
“我不赞成。”
机械羊拼凑起来的声音,在阴暗的地下室内,拒绝道。
“你的想法我无法同意。”
“我们还有其它办法么。”
倚靠在破旧的床头上,秃鹫轻轻回过头,还有些肿胀的双眼,看向机械羊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