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
罗姨把食指放在嘴前,摆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说:「我不放心他。」
孟斯故点了下头,提着衣服离开了。
回到房间,严竞冲完凉,换了一身衣服。
「去那麽久。」严竞说。
孟斯故把洗衣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告诉严竞:「旅馆老板不简单,我走的时候看见她腰後面别了一把枪。」
如果刚刚他真的对Ross做出任何不友善的举动,怕是门外的罗姨不会轻易放他走。
严竞一边擦头发,一边说:「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在鱼龙混杂的交界区开旅馆,没点儿手段和本事开不下去。不过不一定是坏处,她在这儿有人脉,能接触到市场上没流通的东西,只要咱们跟她没有利益冲突,反而安全。」
想想这段时日的接触,罗姨的首要目的仍是赚钱,孟斯故也赞同严竞的观点。
「对了,你真不喜欢猫?」
「不喜欢。」严竞放下毛巾,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打开,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孟斯故说:「Ross跟我讲,你对他那只小雪很好,你还教他怎麽照顾猫。」
严竞没往下接,「啪」的一声掰开一次性筷子,沉声说:「吃饭吧。」
孟斯故看得出严竞有意避开谈论这个话题。
严竞绝不是容易逃避的性子,更何况是否爱猫也只是个极其普通的个人喜好问题,孟斯故不由得想得愈发深入。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上一个被严竞有意避开不谈的话题似乎还是K。E。
「吃不下?」看他吃得很小口,菜也没夹多少,严竞问了一句。
「在咖啡厅吃了那些华夫饼,现在不太饿。」说完,孟斯故放下筷子,对着严竞欲言又止。
严竞瞥了他一眼,「想说什麽就说。」
孟斯故问:「你在N独立国养过猫?」
「没有。」
孟斯故忽然不知道怎麽问下去,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背後的原因与K。E有关,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找出任何关联处。K。E跟他的聊天中也不曾提及过喜欢或是讨厌哪类宠物。
严竞说:「不过我那时候的房东养了。她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跟女儿女婿住楼下,养了一只狗和三只猫,全是流浪猫。我教Ross那些安抚猫的办法是她告诉我的。」
战争期间知道严竞是联邦的人却仍友善相待,孟斯故说:「听起来她人挺好,你们後来还有联系吗?」
「没,全家都搬走了,把那些猫狗也带走了。」
严竞语调无波无澜,听上去只是在讲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旧事。
孟斯故看不出任何不对劲,便自我告知是自己想太多了,没再往下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