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没说完,郑元庆已经出了自家的铺子。
郑掌柜回来的时候见只有王氏在家,脸色一变,指着王氏,皱着眉道:“你是不是又给他钱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给他钱,他有了钱就跟着那些浪荡子一起混,你这糊涂婆娘怎么说都不听,你看他如今被你宠成什么样了?”
丈夫发了火,王氏不敢顶嘴,小声嘀咕:“儿子说了,他和同学逛庙会,探讨课业,他是去学习的,你总是不信他。”
“你这愚妇!我跟你说不清楚。”王氏的话把郑掌柜气得半死,他自己的儿子他能不了解?
借着读书的名头,一群浪荡子整日里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自己故意不给他钱花,就是想让他待在家里,别跟着出去鬼混。
偏生家里那婆娘,怎么说都说不听,时常背着他给儿子钱。
唉!慈母多败儿啊!
却说那郑元庆一行人,到庙会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几人长得都不差,穿着长衫,正月里拿着把扇子轻轻摇着,看见漂亮的小媳妇大姑娘,就上前逗笑几句,直逗得别人满脸羞红落荒而逃。
郑元庆眯着一双眼左瞄右看的,很快瞄准了前头守着摊子的清霞。
这会人少了些,清荷去前面的摊子上吃面去了,卖金丝糖的摊位只有清霞一个人守着。
清霞今天穿着水蓝色的夹袄,下身一条月白色的襦裙,瞧着清新淡雅,她五官虽谈不上多精致,但也是个清秀可人的小姑娘,看得郑元庆眼前一亮。
拍拍身上的长衫,刷地一下抖开扇子,郑元庆轻轻摇着扇子,故作潇洒地走到摊子前,拿起一包金丝糖:“姑娘,这个怎么卖的?”
不得不说郑元庆这厮,假装正经的时候,看着还真像个斯文的读书郎。
清霞平日接触的都是像自家大哥那样的农家小子,乍然见着郑元庆这样的读书人,紧张得说话都结巴:“公……公子,大份的金……金丝糖十五文一份。”
“我和同窗一共有五人,便来五份吧。”郑元庆时常逗弄小姑娘,对清霞的反应再熟悉不过,准是被他迷住了。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仿佛没看出清霞的紧张,语气温柔,做派大方爽快,最后还跟清霞礼貌地道谢。
清霞脸颊飞上一抹红霞,手里捏着郑元庆给的铜板,呆呆看着郑元庆离去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利润可观
清荷吃完臊子面,回到摊位上,瞧见的就是清霞这幅失神的样子。
她走到清霞身边,伸出手摸着清霞的额头:“额头也不烫啊,你这是咋了?脸咋这么红?”
“不是,姐,刚刚有客人来买东西,我一个人……所以有些紧张。”清霞红着脸答道,她这话也不算是假话。
“没事就好,我还怕是你早上出门太早,吹了寒风,发热了。”清荷点了点剩下的货,估计再卖一会就没了。
今天只带了一半的货出来,看这情形,明天比今天人还要多,晚上回去还得要继续累着赶工。
“姐,我刚刚卖了五份大份的金丝糖,钱都在这儿。”清霞从兜里掏出卖金丝糖的钱,交给清荷。
清荷把钱装进袋子,拉着她坐下:“这会没人,坐下歇息会,还吃什么东西不?姐给你买。”
清霞摇摇头,笑嘻嘻地靠在姐姐的肩膀上:“刚刚才吃了一碗酸辣粉,肚子还饱饱的,待会饿了,再让二婶给我煮一碗吃。”
“行吧,都依你,想吃啥你就说。”清霞和刘氏中午都吃的酸辣粉,平日她们没吃过几回。
清荷一家和周清波可算是吃够了,便一人叫了一碗面吃。
远处的郑元庆,本来暗搓搓地想着多跟清霞偶遇几次,早点把清霞骗到手。
没想到无意中瞧见清荷和清霞说笑的一幕,登时看得他魂都飞过去了,没想到啊,还有个更美的。
后来过来的那姑娘,身姿婀娜,眉眼精致,皮肤更是白得发光,好一对姐妹花,若是能一同拿下,还不快活成神仙!
光是这样想着,他身上就升起一股燥热,起了某些反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起身理了理长衫,正准备过去搭搭话。
一同来的几人急着赶回镇上,不分由地拉着他就走:“走了,今晚红琴姑娘要登台表演,去晚了可没有好位置。”
郑元庆只好作罢,打算明天再来,再说这等妙人,还是不要让这群人知道的好,免得坏了他的好事。
清荷压根不知道有人对她和清霞起了龌蹉的心思,她这会在酸辣粉摊子上忙着煮粉,万氏煮了大半天,手酸得不行。
“两碗酸辣粉。”
“好咧,客人您稍等。”清荷头也不抬地应着,说完话,才发觉声音有些熟悉。
抬头一看,正是早上瞧见的陆承泽,身旁还有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陆大哥,怎么是你呀?你这是还没吃饭呀?”
陆承泽指着身旁的壮汉,也咧着嘴笑:“这是同我一同巡街的张大哥,你家的东西做得香,老远就能闻到,张大哥早上就惦记着要来吃,”
“是啊,妹子,我在镇上的时候就常闻见着这味道,一直也没空去吃,今天可算有口福了。”张大哥说话嗓门大,震得清荷耳朵嗡嗡的。
夸自家的东西好,清荷听着当然高兴,快速把粉煮进锅里,手上麻利地朝碗里放着调料:“张大哥,你先到里面找个位置坐着,今天放开肚子吃,酸辣粉管饱。陆大哥等一下帮我端一下粉,我娘这会正歇着,我不想去叫她。”
“妹妹,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陆承泽见清荷把张大哥支走,猜想她是有什么事单独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