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还没来得及说话,等在一旁的清文爬上凳子就伸手去抓,清荷一把抓住他的手:“手洗了没?”
“洗了,姐,你看!”清文伸出洗得干干净净的手,给姐姐看。
见他洗干净了手,清荷就不再管他,让他自己拿着吃。
“又香又脆的,好吃,有股红薯味,你拿红薯做的?”万氏尝了一口,瞧着糖块的样子,她还以为是软的,没想到是酥脆香甜的口感。
“好吃,姐,比镇上买的糖块好吃。”清文边吃边喊。
清荷自己也吃了一块,糖的甜香夹杂着红薯的香气,一口下去,咔嚓一声,酥脆香甜。红薯的香,糖浆的甜,花生米的脆,融合得恰到好处,甜而不腻,满口生香。
做得还算成功,她松了一口气,娘和弟弟都觉得好吃的话,应该不难卖出去。
“娘,趁着刚过完年不久,咱们做些去卖吧。”清荷咽下嘴里的糖块,拿手帕擦擦手:“这个做起来快,放得住。”
“可这会都年后了,要是年前可能还好卖,这会可卖不了几天。”万氏嘴里嚼着苕丝糖,觉得很可惜,这要是过年前拿去卖,生意定差不了。
“没事,娘,十五不是还有三天庙会嘛,那几天人多,咱们提前多做点。要是卖不完,自己吃也行,就不用去镇上花钱买零嘴了。”清荷也觉得可惜,自己怎么早没想到把苕丝糖做出来,早些做出来,年前还能赚上一笔。
“那行,你说啥时候开始做吧,左右也是闲着。”万氏现在很听女儿的话,家里能有这么大的变化,靠得不就是女儿,听女儿的话,错不了!
“一会叫爹去做几个木盘子,今天下午把红薯捡出来,洗干净,明天就开始做。”清荷想得干脆,说做就做,能挣一笔是一笔。
当天下午,周明远去王木匠家里订了好几个木盘子,做木盘子简单,王木匠和周明远边说话边做,天还没黑,周明远就带着做好的木盘子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早上,周明远赶早去镇上买油纸和糖,剩下三人在家里忙活。
清文坐在灶前看火,万氏切红薯丝,清荷炸红薯丝,一边做事,娘三个一边说话。
“清荷,这糖块就叫红薯糖块啊,听起来不太好听啊。”
“娘,还没取好名字呢,不如大家都想想看,取个又贵气又好听的名字。”苕丝糖这个名字太普通没特色,怕是有些人不会喜欢,清荷也正想着这个事。
“姐,我想好了。”清文在灶前蹦蹦跳跳地嚷着:“姐,叫黄金糖,你看红薯炸出来就像金子一样,金灿灿的。”
黄金糖?被词语谐意荼毒过的清荷,不免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恶心东西,赶紧闭上眼,甩走脑中的画面。
不过,清文说的话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个好名字:“清文真聪明,不过啊,有些读书人爱附庸风雅,不喜欢太直白的,就像清文说的,红薯丝炸出来就像金子一样,就叫金丝糖吧。”
“金丝糖,这个好听,听起来就是好东西。”万氏喜滋滋地赞同,换作她是客人,听见这名字,也会想买了尝尝。
“姐姐说得对,就像金丝,金丝糖好听。”
三人都觉得不错,名字便定下了,就叫金丝糖。
买辆牛车
正月里清闲,万氏和周明远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如今有了新的买卖,做什么都干劲十足。
清荷白天在家做好金丝糖,等爹娘晚间收摊回来,晚上一家人再一份份地用油纸包好。
小份的装四块,卖八文钱,大份的装八块,卖十五文,到时候让客人自己选择买哪种。
“这会不会太贵了,大份的价格都能买一斤肉了。”周明远价格觉得太高,担心没人舍得买。
“这价格不能卖得太低,爹,做金丝糖用了油,还加了糖和花生,价格低了,没什么赚头。再说了咱们取得这名字贵气,卖太低也不合适。”清荷手上麻利地裁着油纸,细细地给家人解释。
都是穷惯了,做事总有些瞻前顾后,不过没关系,只要给爹娘好好解释一番,他们都很愿意听。
不会像有些人家里的父母,只会固执强硬地管束孩子,不愿意听孩子说的话。
她都打算好了,除了赶集的日子,其他时候都赶着做金丝糖,赶庙会那天把酸辣粉的摊子也摆上,赶庙会的人玩到后面玩累了,都得吃点东西才有劲走路。
就像前世的景区内,虽然价格卖得比外面贵上一些,但生意依旧好得不得了。
要摆摊子,总不能徒手把东西搬过去,看来买牛车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爹,娘,咱们买辆牛车吧。每日要去镇上摆摊,总坐村里的牛车,来回都得花钱不说,也不是日日都能坐成,娘在镇上忙得累了,还得走路回来,时间长了我担心身体受不住。”
“买牛好!牛能拉车,地里也用得上。”说到要买牛车,周明远难得地笑咧了嘴。
牛是庄稼户的好伙伴,万氏也同意买牛:“对,应该买牛了,以后去给满香楼送货也方便。以前做梦都想能买头牛,如今可算能实现了。”
转眼到了初十,这天早上周明远叫上大哥周明贵,帮着去镇上选牛,周明贵是庄稼地里的老把式了,知道什么样的牛才健康。
买牛就怕买到病牛,买的时候看着不错,牵回家养一段时间就不行了,一头牛得好几两银子,要是养死了,那可亏大了。
镇上卖牛的不多,只有两家卖牛的,这年头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谁家也舍不得卖牛,还是牛马贩子手上的牛马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