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叶清眠看上去年纪相差无几的人,正静静躺在眼前,潜意识告诉她这是她的母亲,该有多无助。
玉沉渊察觉叶清眠不对劲,急忙把她抱在怀里,用力搂住,双手不断搓着给她取暖。
“眠儿,我陪着你,别忍着,想哭就哭出来……”玉沉渊害怕她承受不住打击失了神智,言语中难掩哽咽。
叶清眠艰难仰着头大口喘息,眼泪不住滚落,直到缓解了胸口的瘀堵,她才哭出声来。
像个刚出生的孩提般啼哭不止。
哭出来便好,玉沉渊松了口气,眼中含泪,心疼地顺着叶清眠的背,反复低声重复着,“不怕,不怕,有我在,我陪你……”
哭声渐弱,叶清眠双手攥着玉沉渊的衣襟,满脸泪痕,啜泣道:“这是我娘,是我娘。”
玉沉渊一手揽着叶清眠给她做支撑,一手为她拭泪,“是、是。”
叶清眠看向冰棺的视线仍旧有些闪躲,可她内心的想法没有改变,“玉澜风将她关在这儿,我要带她离开。”
玉沉渊把她再次抱在怀里,挡住她的视线,安抚到:“好,我们会把她带走的,但是现在还不行,”听到这,叶清眠想挣扎起来,却被玉沉渊按住,“俞贵妃豁出性命才换来我们进入此地的机会,外面全是玉澜风的人,我们无法抗衡,如何带岳母离开需从长计议。”
“不!”叶清眠哭着推玉沉渊,语无伦次道:“我找到了娘,我要带她走,我要出宫,我带她回淮云,我不要从长计议!”
阁楼外传来兵刃碰撞声,想必是玉澜风到了,分散的死士支撑不了太久。
玉沉渊见形式紧迫,只得捧住叶清眠的脸道:“宣政殿下的密室,关押着你父亲,他还活着,倘若你母亲不见了,父亲他能活吗?”
叶清眠浑身一滞,愣愣看着玉沉渊,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涌。
玉沉渊见她安静下来,忙点了她的昏睡穴,抱着她跃上房梁。
片刻后,玉澜风出现在楼梯口,他喘着粗气,看样子是一路奔来的。
玉澜风身边只跟随着一位金刀侍卫,其余都守在阁楼外。
玉澜风神色慌乱地跑至冰棺前,仔仔细细打量了遍苏若宁,见她无异,嘴角才泛起笑意。
他双手抚着棺盖,温声道:“阿宁,朕来看你了,”他忽又慌张地整了整衣冠,“朕来得着急,你别生气。”
玉澜风缓缓坐在地上,偏头靠着冰棺,自言自语道:“你无事真是太好了,你也不舍得离开朕对吗?”
空气静默片刻,玉澜风又发怒似的蹙眉,手也捏成拳道:“那个贱人竟敢惊扰你!朕会杀了她,杀了她全家,让她为你赎罪!”
玉澜风又陪了苏若宁半晌,才离去。
玉沉渊趁侍卫们处理死士时带着叶清眠离开。
—
宣政殿内。
玉澜风第一次不顾帝王威仪发怒,他才跨进殿门,就猛地一脚踹到俞贵妃心窝处,俞贵妃当场吐出鲜血,洇红了半片面纱。
“贱人!”玉澜风怒斥。
俞贵妃被绑住手脚,她想试着挪动身体直起来,却没能做到。
她只好躺在地上,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