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容眼眸微转,拉着叶清眠的手拍拍。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是玉公子传信告知王爷,当年的卫氏先王妃有反叛之心,随后又求助了北境的叶将军,两军合围处决了叛党,所以你们也算是救苍州百姓于水火的恩人啦。”
其实,宛容心里知晓,这是他们之间的某种交易,不然依着宴辞安的心性,怎么可能将俘虏来的人安然无恙放出来,又是好东西伺候着又是送解药,可她没有跟叶清眠继续说下去,既然她身边那位百依百顺的玉公子都没跟她说实话,那她也无需扰乱她的心。
说完正事,却还有一桩顶重要的事让宛容犯难,她漂亮的面容上露出难色。
“我听说你们很快便要离开,你是否不会回来了?”
叶清眠还不知道要离开的计划,但她很笃定。
“我会和玉沉渊一起。”他要离开,那她也会离开。
闻言,宛容止不住的惋惜,
“王爷他好不容易带一个瞧得上的人回来,我还想着你能留下伺候他,王爷膝下无子,可你如今又要走,也不知王爷他何时才能有子嗣。”
听她说完,叶清眠愣了愣,后知后觉王妃这是误会了,急忙摆摆手解释。
“不是不是,我不是王爷看上的,我也同他不熟悉,面都没见过几次。”
“怎么可能?我明明安排你去伺候了他这么久。”宛容不信。
叶清眠想起当时宴辞安吩咐她诓骗王妃的话,一时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她既然很快要离开,那便没有顾及,索性王妃对她很好,她也不愿再隐瞒。
“我每天都在外厅安置,很早便睡下了,置于他写字吃饭什么的,我确实也偷懒了没去跟前伺候。”
所以她每天去正屋就是在外厅睡了个觉?宛容气笑了,这个宴辞安居然一直诓骗她,枉费她为子嗣忧心如焚!
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
叶齐舟接到玉沉渊的信后,便上书请旨他带兵前来平叛,如今祸乱已除,将士们已经在回北境的路上,他自然也不能多待,第二日便辞行离开苍州,同行的还有叶清眠和玉沉渊。
不到十日,三人便到了北境城中。
“哥哥,此地的百姓看起来生活很是艰难。”
叶清眠挑着车窗帘子往外看,外头的百姓们大都穿着粗布麻衣,有的脚上连双布鞋也没有,只有草鞋,还破破烂烂的,好几个脚趾头都被磨起厚茧子,她一直被娇养着,从未见过这些,心中又惊又酸涩。
叶家自开国以来便世代镇守北境,此地荒芜辽阔,民生艰难,却是与其他三国接壤的要塞,战乱频发,易攻难守,百姓的苦难也是无能为力。
叶齐舟在北境待了多年,这些沉痛无奈早已见过太多,他作为将领只能保证守卫疆土不被他国来犯,至于别的,也只可尽力而为。
叶家在北境设了大批收容所,不论百姓如何艰难,总有落脚之处,街上没有流民乞丐,每月也会施粥放粮,故此,北境虽贫瘠,却也民风醇和,鲜少有暴民贼寇。
“是啊。”
叶齐舟轻描淡写地应了声,视线却随着妹妹挑起的帘子往外看,终是藏不住眼底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