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闹,我要带她去看医师。”
看着叶清眠虚弱的模样,他心急如焚,语气难免带了些火气。
闻言秦樱樱气得眼红,哥哥以前从不会大声冲她发脾气的,自从叶清眠入了府,哥哥便整日围绕着她转,就连母亲都对她赞赏有加,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好东西竟只给叶清眠一人,这一切都怪她!
秦樱樱委屈得咬牙,也不再忍让,哭喊着叫出声来。
“哥哥,她就是个不知检点的放□□,她根本不配嫁入我秦家,你为何要为了她来指责你的亲妹妹!”
这话正中秦怀瑾禁区,他虽不曾说过,可心底最是介意旁人说他摊上个没有规矩的新妇,到处拈花惹草给他戴绿帽。
如今竟还是被自家亲妹妹当着一众人的面挑露出来,可想而知该有多气愤!
他黑着脸正要发作,怀中忽然一轻,满腔怒火停滞在胸口。
叶齐舟面色冷厉地接过叶清眠,淡淡扫了眼秦怀瑾。
方才秦樱樱的话他都听见了,不曾想她个做小姑子的竟对未来的嫂嫂有诸多不满,张口闭口都是诟病,这般连自家姊妹都难约束的人家是万不堪嫁的。
“秦世子,你我同为勋爵侯门,我妹妹也并非只你一家可许,若有不满还请尽早言明。”
众人皆知,叶世子的性情是京中独一份的好,竟逼得他都动怒了,看来是极重视叶清眠的。
秦怀瑾自知理亏,忙作揖赔罪,眼中却满是关怀地看着叶清眠。
可叶齐舟却不给他机会,冷漠转身,一言不发地带着叶清眠离开。
受了一番折腾,叶清眠晕得更难受了,只依稀记得被哥哥带回了幄帐,哽咽着喝了一碗苦到心眼儿里的黑乎乎的药,随后便睡着了。
秦候夫人本打算在今日晚宴时,将两家结亲之事公之于众,可不想这正主晕倒了,还被自家不懂事的女儿口无遮拦地胡乱搅通。
这下惹得叶候一家人都不痛快了,就连宴席都没露面,只随意找了个病痛的借口搪塞过去。
计划骤变,险些让秦家在一众豪门贵胄面前下不来台。
——
叶清眠醒来已是寅时二刻。
此地不比家中,只有帷幔外亮着一盏暗黄的烛灯。
她睁着眼瞧了一圈,才缓缓坐起来,头晕眼花的症状已然好了,只惟独胸口还有些闷闷的,倒无大碍。
睡饱了,便有些精神想走动走动,叶清眠披上外衫下了塌。
方才不查,此刻她才发觉屏风后隐隐闪着烛火,想来不是白芷便是哥哥了。
心中泛着暖意,不自觉便勾起唇角笑得软乎乎的,故意放轻了步子想给他个惊喜。
挺拔的身姿被烛光映射出绝逸的轮廓,青丝垂落在背后,如谪仙临尘。
走到距离男子身后三步处时,他手中挥动自如的笔杆骤然停住,默了一瞬便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