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渊这才停下来,有些惋惜地看了看怀里小脸通红的人,无声笑着起来穿衣。
借着阳光,玉沉渊精壮的身躯全然袒露在叶清眠眼前,她本是害羞看见他身体的,可玉沉渊左胸口处缠着的大片绷带却异常显眼,还能清晰看到透出的血印子。
叶清眠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她不小心推搡到渗血的,她把脸缩在被子里,闷声问道。
“你这伤很疼吧,有没有让医士看过……”
想必这就是哥哥说的,玉沉渊被父亲刺的那一剑。
“没事,不用担心,已经快好了,”见她满眼自责,玉沉渊摸了摸她的脸颊,转移话题,“你不是饿了,那就起来吃东西,可要我给你穿衣?”
玉沉渊笑得一脸狡黠,叶清眠霎时红了脸,昨夜的片段悉数涌入脑海,羞得她用被子捂住脑袋,支支吾吾拒绝他。
“不用,我自己会穿,你快出去!”
看着气鼓鼓的被团,玉沉渊笑意更甚,隔着被子拍了拍叶清眠,没再闹她,出了内室。
听着玉沉渊的脚步声远了,叶清眠才下榻换了衣裳,洗漱完后去往偏厅。
偏厅中的八仙桌上摆了七八盘菜肴点心,叶清眠如见了鱼的猫儿,风卷残云地吃了好些才罢手。
这吃食都是早早备下的,玉沉渊早些时候便醒了,他唤鹏九去酒楼买些吃食一直在小厨房温着,就等叶清眠醒来可以吃。
填饱了肚子,叶清眠便满心只惦记着玉沉渊的伤,执意要给他换药,玉沉渊拗不过最终妥协。
叶清眠轻轻将染血的绷带取下,一道深红色,血淋淋的刀口乍现,叶清眠惊得睁大了眼,这处伤口究竟有多深,算来都有近十日了,竟还在渗血。
注意到叶清眠眼眶泛红,玉沉渊有些后悔让她看了,忙拉起衣衫遮住伤口:“是不是吓到了?”
叶清眠含着泪摇摇头,她没有害怕,是很心疼,这得多疼啊。
玉沉渊捧着她的脸柔声安慰:“没事的,别担心,这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伯父他没有伤到我的要害,过些时日便会好。”
叶清眠擦掉泪痕,将玉沉渊遮蔽伤口的衣衫拉开,谨慎小心地给他涂药、缠绷带,尽量不让他再多疼一分。
看着跟前无微不至的她,玉沉渊心中又喜又暖,甚至滋生了欲。
他将叶清眠拉入怀中,不由分说地就揽着她的腰枝吻上她的唇。
叶清眠手足无措,真的越来越难琢磨玉沉渊了,可又不敢推他,怕牵扯伤口,直到玉沉渊的手就要探进叶清眠的小衣内,她才寻到机会制止。
“你……你不可以动,会扯到伤口的!”
叶清眠红着脸将他的手扯出来,忙离开他怀中,退到安全距离,不再让他有机可乘。
玉沉渊摩挲着指尖属于叶清眠的体温,眯起眼眸欣赏她姣美的身姿,笑得像只狐狸:“不可以吗?像昨夜那样……也不行吗?”
“你!”
叶清眠羞得抬手掩面,不明白为何他脑子里净是这些,她嗔怪地瞪了玉沉渊一眼,坚决道:“不行,在你伤好之前,你什么都不能做!”
玉沉渊失笑,走到叶清眠跟前拉着她的手赔罪:“好,我听话,别生气了,我不逗你了。”
“我只对你有心思”
房中正在调笑的二人被外头的动静打断。
“公子,表小姐她非要见你,鹏九拦不住啊。”
外头的鹏九语气忿忿,昨日下午季馨韵就来闹过一回了,现在又来闹,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鹏九也不敢下死手拦她,若是出个什么好歹就难办了。
门从里打开,外头的争吵也霎时停止了,几道目光投过来,只见玉沉渊拉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
季馨韵当头一棒,不可置信地指着叶清眠问:“哥哥,你为何留她至此?她不过是个舞姬,身份何等低贱!”
玉沉渊竟然把这妖女留在房中度过了一夜,如此腻歪的拉着手,那一夜会发生何事可想而知,季馨韵这般想着暗自咬牙,扫向叶清眠的目光似刀剑般锐利。
听这话玉沉渊眉头一蹙,把叶清眠拉得更近,严厉地看着季馨韵正色道:“你休要胡说,清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容不得你随口污蔑。”
季馨韵气得身体发颤,三年前她奉皇命入宣朝礼拜,有幸寻到了她伯父永安王流落的血脉,后来她便与玉沉渊常通书信,芳心暗许,如今她知晓玉沉渊要回朝,迫不及待便请命亲自去接他。
季馨韵都想好了,待玉沉渊回来她便去求陛下赐婚,不想眼下竟被个卖酒的舞姬截胡,叫她如何不恨。
看着季馨韵飞来的眼刀叶清眠心中也不爽快,她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再怎么说也要气一气她,随即抱上了玉沉渊的胳膊,歪着头坏笑:“渊、哥、哥,她是谁呀,她好凶,我好怕呢。”
玉沉渊失笑,宠溺的看着叶清眠解释:“她是我姑姑的女儿。”
关于季馨韵只有简短一句再无其它,玉沉渊说罢便拉着叶清眠往外走,吩咐手下准备启程,季馨韵冷冷看着前方相互依偎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
刚上马车,叶清眠就把玉沉渊的手一甩,负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是怎么了?”玉沉渊一头雾水。
叶清眠轻哼一声,将不满宣之于口:“你说她是你姑姑的女儿,可是我当日在客栈分明看到你和她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还有郊外,你们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
当日无影无踪都替她看得可清楚了,回禀时连细枝末节都一字不落。
“她分明就是喜欢你的。”叶清眠很确定季馨韵对玉沉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