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清眠急得与他辩驳:“父亲,为何——”
“你住口!”
他不由分说地打断,如今要保住她,唯有此法。
“你作为主子,驭下不严,管教无方,在外惹出了多少祸事,也难怪如今事事都找上你,你竟还不懂得反思己过!从即日起,你便老实待在院中,不许踏出门一步!”
听着父亲的严厉训斥,叶清眠冤枉得大滴落泪,她哪里想得到父亲的考量,只有满心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惹来无妄之灾。
如今,就连院中陪同她一起长大的下人也要枉送性命。
这分明是找替罪羊堵人的嘴。
众人心底自是不满他的的处置,却也没明着面儿戳穿,毕竟没捉到叶清眠下毒的实证,不好将一位位高权重的朝臣逼上绝路。
隔扇后,叶绾绾兀自站着,怨恨胀满眼底。
她忿忿抬起手,瞧了瞧自指尖蔓延到掌中的红疹,恨得咬牙,她为了做局,可是连自己都搭进去了,父亲竟还要袒护。
当着这么多勋贵的面,可是万载难逢的机会,她必然不能轻易放过。
随即心一横,喘着粗气慌忙跑出。
“父亲、父亲,大夫说柳郡主她中毒极深,恐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便没人再耐得住性子。
“叶侯爷,郡主要是真遭了不测,那可不是随便处置几个下人就能解决的!”
“若非长公主与驸马在别州小住,顾不上玉京,只怕是要登门好好为郡主讨说法的!”
……
四下又一哄而起,乱作一团。
叶世英见着叶绾绾自顾跑出来十分不悦,他自是知晓下毒一事暗藏疑点,才有意将叶绾绾调离正厅,免得她又起异心惹出意外。
他拧着眉问:“你母亲呢?”
锐利的目光似要戳破她的心思,她只得做一副惧怕样连连抽泣。
“母亲她在里头看顾柳郡主。”
“那你为何不同她一起,我早嘱咐过你,是不将为父的话放眼里?”
叶世英没个好脸色,他很是不喜刁钻惹事、玩弄心计的人。
原以为她只是初来时胆怯防备,不想她是真要挤兑叶清眠,再多的补偿、宠爱都不能让她得到满足。
被他惧厉的神色吓了一跳,她掐着指头心中暗怼:父亲果然是偏心叶清眠的,还妄图让她低头包容一个假货。
她恨极,脸上的伪装都快撑不住了,也毫不在乎,她气红着眼,不像一贯那样轻柔细语,长舒口气,步步紧逼。
“父亲,不是女儿不听话,实在是不敢为姐姐掩藏丑事啊,若何时东窗事发,那便是累及全家人的大祸!”
“你!”
她这幅酸刻的眼脸激得叶世英怒火窜心,在她脸上方猛举起的手掌霎时顿住,又硬生生放了下来。
这举动倒是让旁人瞧出了些威胁逼迫的模样,莫非叶绾绾当真知道实情。
想当众掩盖自己能女儿的丑事,他们可不会容忍,同样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谁也不会怕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