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姑娘了,老夫人说,等他们到府中後,便会让马车及时回来接姑娘您。」
童妈妈其实也觉得谢老夫人如此做着实不妥当。
毕竟京城谢府那可是谢愉恩的府邸,作为谢愉恩的嫡女,谢老夫人本应当事事以谢荼为先,可她却把谢芸当成个宝贝疙瘩。
「童妈妈不必多虑,祖母焦心婶娘的病情,多顾着些伤心的芸妹妹也是人之常情,作为孙女,我是能理解的。」
谢荼不会同这些老仆们在面子上过不去。
作为在谢府中积年的老人儿,童妈妈这些年应当将谢愉恩父子三人如何对待谢老夫人看在眼里。
有童妈妈在,时不时地还能劝着谢老夫人一两句,免得她越过越糊涂。
「是,姑娘心善,是个仁慈的,老身这便回去继续收拾了。明日一早再委屈姑娘跟我一道回京了。」
童妈妈规规矩矩地给谢荼行了个礼。
不过谢荼侧身让了一下,没有受这一礼。
童妈妈看在眼里,又是一阵感动。
听闻姑娘不急着今日赶夜路回京城了,吟心和典心全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虽说隆山寺离着京城很近,可这些年北边战乱,南边不时就有水灾蝗灾的,并不是很太平,我还担心我们赶夜路不安全。」
典心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顾夫人那头派了小丫头来报,顾茹娘醒了。
谢荼自然是带着盒新得的素酥饼去看望她。
顾夫人叮嘱了顾茹娘不可再淘气後,这才带着婢女替她们关上门,离开夜阑院去参加今日的禅会。
听见人走远,顾茹娘也连忙遣散了屋子里的小丫头们,捉着谢荼的手,一脸促狭道:
「快说,你和姜小公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谢荼愕然,她忘记了,顾茹娘是个最爱凑热闹的主儿。
她们虽然全程在忙着逃跑,中间顾茹娘还受了风寒烧了一夜,可今日凌晨却的的确确是姜鹤带着侍卫一路贴身护送着她们回到夜阑院的。
「什麽一回事,姜鹤与我有过几面之缘,这次也只是碰巧救了我们两人而已,为了咱们的名声着想,我便没有同你母亲明说,你自己可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谢荼冷静地提醒她。
顾茹娘却一脸不满意,她直起身子坐在软榻上,扒拉了下自己的被褥,整个人往谢荼的身上靠去:
「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俩看着就不像是什麽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她靠在谢荼的肩膀上,仔细说着自己的发现:
「在击倒孙术的时候,你们俩配合有度,十分有默契,仿佛你早就知道他会跟着我们後面进入那片密林一般。」
「夜里我虽然昏睡了过去,可迷迷糊糊中,我却见到姜鹤守在你的旁边,你身上盖着的,可还是他的外衫。」
「我有些不明白,他似乎和京城众人口中的传言并不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