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当真如此,那还是要适当反抗一下的。」
姜鹤眉目似乎舒展了一瞬,却又拧紧,好似心中压着千百斤重担一般。
眼瞅着隆山寺小角门就在前方,谢荼用最快速的语速匆匆说了一句:
「若你哥哥回了京城,千万记得让你母亲紧紧捏住了他的婚事。」
谢荼拎起裙角,小跑着追上了顾茹娘主仆二人。
姜鹤皱眉,瞬时想到了什麽,面色便沉了下来。
逐风院人影绰绰,人声鼎沸,人仰马翻,可夜阑院却从上到下静悄悄的。
谢荼和顾茹娘赶在卯时起床惯例前悄悄地潜入了夜阑院,恰好撞见顾夫人披着外衣散着头发在顾茹娘的厢房里来回焦急地走着。
见到她们二人好端端地回到院中,顾家夫人搂着她们大哭了一场。
等冯妈妈好不容易以「隔墙有耳」为由劝住了三人後,顾夫人又急急地问起了她们二人被掳走的细节。
包括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二人身上的服饰,没多没少,的确没有受到欺负。
怕顾夫人担心,谢荼没有细说和歹徒背後之人赵温的牵扯,只说了歹徒和那孙术之间的勾当。
待说到孙术的贪婪时,顾夫人脸色骤变,紧紧抓着谢荼的手追问道:
「那,那个孙术现在人在何方?他可认出你们二人的身份?」
谢荼虽然已经猜到了顾家对於女子名节看重的恐怖程度,却也仍不敢相信,只宽慰道:
「姨母放心,那孙术必不能再上门要挟了。」
她不太想把姜鹤牵扯进来。
可顾夫人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捏着顾茹娘的手便又垂下泪来:
「都怪我,怪我非要来这隆山寺听禅会。这孙术若是个混不吝呢,只肖在外人面前透露一两句,我苦命的茹儿下半辈子可就没有指望了!」
顾茹娘搂着母亲也跟着默默垂泪。
谢荼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姜鹤的名讳,她也不该让谢荼为难。
谢荼头皮一紧,只得道:「姨母放心,那孙术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已然是个废人,更加不会对外人说出任何一个字来。」
顾夫人面露疑惑望着她,谢荼乾笑着出声:「是我,我随身带着药物,在孙术露出真面目逼紧茹姐姐的时候,就冲他撒了下去。」
「我头一回使,不知道轻重,只怕,只怕……」
顾夫人面上一喜,追问道:「那,那孙术此人现在在何处?」
谢荼想着姜鹤做事似乎还算靠谱,此时应当已经将那混蛋安置妥当了,便道:
「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姨母放心,顾大人,顾大人决计不会知道的。」
顾夫人拉着她的手连连道谢,也不再遮掩顾家事:
「你是个好孩子,茹娘有你这个闺中密友,是她的福气。」
「她父亲虽然疼她,可脾性素来迂腐,若是今日之事被她父亲知晓,她定是会被直接嫁给那孙术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