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王府的吩咐去送礼,山景浩还是拦着不让收,不过在路上倒是见着了山姑娘身边的那个侍女,那姑娘凶巴巴的,不过好歹替山姑娘带了几句话给王爷。」成和也难受,这一天天的总看一个小小商户的脸色,心里不是滋味,他自小跟着王爷,到哪里不是让人敬着捧着的,一般的王公大臣们都得给他个面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快说,什麽话。」司马敬曦急切地问道,阿雁惦念着他,没有什麽比这更让他从这漫长的相思中得到慰藉了。
看着王爷高兴的样子,成和能怎麽办呢,他家王爷第一次这麽喜欢一个人,他就算看人脸色也得帮着他家王爷把人弄到手,「山姑娘说她知道王爷的心意,让王爷安心再等几日,很快能见面的。」
司马敬曦开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得在书房里走过来走过去,能得到阿雁这样的回应,就算让他等,他也心甘情愿地等。他所做的事情,都得到了回应,没有哪种好能比这更好了。
「王爷为何不直接上山家提亲,把人娶回家来?」成和其实很不明白自家王爷为什麽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王爷要是上门提亲,那山景浩再怎麽不愿意,他还能拒绝吗?更何况山姑娘也对王爷有意,何必在乎山景浩的意见。
「你以为本王不想?楚王妃的封号可是需要皇兄亲自赐封的,本王要是自己能做主还用等到现在?」不管前世今生,要把阿雁堂堂正正娶回家真不容易,前世窦傲玉过世之後,他楚王妃的位子就空下来了,为了让阿雁永远离不开他,他千方百计地求他皇兄给阿雁封号,还在他皇兄的书房外头跪了一整天,他皇兄都没有松口。後来,没有其他办法了,他就在京城闹,闹得整个京城都不安宁,参他的奏摺堆满了他皇兄的案头,他皇兄被他弄得没办法才同意了。
然而,他在京城的那一通闹腾,让阿雁更讨厌他了,可他那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无论他做什麽都无法得到阿雁的心,所以他想着至少他们要葬在一起,这样就算阿雁不喜欢他,他也要和她永永远远地在一块。
「王爷不如先把人娶回来,然後再慢慢图谋封号之事,这可比现在这样眼巴巴地守在山府外头还见不着好多了。」成和建议道,他也不知道王爷顾忌着什麽,既这麽想着,那就先把人弄回家,後头的事情可以再说嘛,皇上那麽疼他家王爷,这事总会成的。
「你懂什麽,本王怎麽能做这种事情。」司马敬曦瞪了成和一眼,把成和瞪得莫名其妙,他心中感叹,像成和这样的,肯定不能懂他,他要是做了那样的事情,受委屈的是谁?还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着丶护着的人,他怎麽可能再做出伤阿雁心的事情。伤过的心能补得回来吗?补不回来的,他试过了,花再多的时间再多的心思都没用,一丁点都补不回来的。那种绝望丶那种後悔,他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相思之苦很难受,可这终究有尽头,更何况他的喜欢收到了回应,尽头不再遥远,而前世那种漫漫前途见不到希望的情况才是他最不愿意的,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得到这个拥有一颗完整的心的阿雁,而不是再造成有一颗伤痕累累的心的阿雁。
他有一个举世无双的珍宝,这回用尽一切手段,再也不要伤到分毫了。
第三十三章
快入冬了,寒气寻着窗户缓缓地渗透到屋子里头,处理完要事的席修齐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凋零的草木,想着这时节该备着炭炉了。他来到楚国好几个月了,孤身一人,身边连个给他准备炭炉的人都没有,不知道他日日念着的那个人是否想起过他,是否会在寒冬来临之际,关心他是否添了衣裳。每个月他都派亲信去看她,送出的书信不知有多少,却从未收到任何的回信。
她把她的心关闭起来了,远离了凡尘也远离了他。这些日子他看着楚王每日守着山府又被拒的样子,竟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意味来。可楚王比他幸运多了,他看得出楚王和山姑娘的情意,从他们在昌邑城的城门口分离的眼神中,那种缠绵与不舍,让他既羡慕又怀念,曾几何时,他也与自己的心上人在夕阳的馀晖中不舍分离,在彼此的眼眸中倒影出对方的身影。
然世事难料,那场毫无悬念的朝堂争斗,尚且年幼的他和她,被携裹进那场悲剧,从此被逼着分道扬镳。他恨过窦家,恨过父母,甚至恨过宛凝她那认死理的父亲,就因为他不自量力地要以卵击石最後才落得个身死家散的下场,然而他最恨的,还是无能为力的自己。他没能在宛凝最绝望的时候护住她,让她一步一步的对这个世间失去了希望。
席修齐不知道自己能否让那颗已死的心重新活过来,但他想要做的事情是扳倒窦家,将他们绳之以法,为无辜枉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为活着的人重燃信心。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中夹在着多大的私心,可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他逐渐明白了宛凝的父亲,那位韩大人的气节,纵万死无生吾亦往矣,他愿继承前人的遗志,砥砺前行。
他也明白了为何宛凝不愿意接受如今的韩安宴了,因为宛凝最了解也敬重她的父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韩安宴侮辱了他们的父亲,他正在把韩大人用生命坚持的东西踩在了脚底。他不赞同韩安宴的做法可他也理解他,在这荒谬的世间,常常以善治不了恶,以恶才能治恶,只是这条以恶治恶的道路,他担心韩安宴回不了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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