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麽,你只管说,不用顾忌我,无论你说了什麽,我都不会生气的。」司马敬曦做出保证,他希望多了解阿雁,不希望她在自己面前有所顾忌。
楚王如此待她,她不该太外道了,坦诚地说:「能有资格住府邸宫殿的,只有官宦和贵族,而这样的人家修建的雕栏玉砌的住处,多数是有损於民,而非有利於民。不损害百姓之利益而修建的府邸,我自然是不讨厌的。我曾随父兄走过很多地方,世间多数恢弘的府邸,浸染了民之血泪,美丽的背後尽是腐朽。」
在阿雁的眼中,曾经的楚王府是否也是腐朽不堪的,所以她才住得那麽不开心。那麽他呢,在阿雁看来,也是腐朽的吗?想到这里,司马敬曦的心中一紧,不行,他不能在重复上辈子的悲惨结局了,他慌忙解释道:「我,我不建宫殿了,前几年修建的楚王府不是我刻意要修的,是皇兄见我年幼,怕我住得不习惯才修建的,我没有,没有做你讨厌的事。」
「我知道的,王爷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个好王爷。再者修府邸不一定是坏事,因为这给商户和匠人带来了生意,也给非农忙时节的庄稼人带来了额外的收入。王爷修宫殿的时候我不在彭城,想来那时候王爷的宫殿也给不少百姓带来了好处吧。」山映雁看到楚王紧张的模样,立马解释道,她可不是在指责楚王,不想让他误会。
司马敬曦心虚地不说话,他修宫殿那会幸好阿雁不在这里,不然他肯定会被讨厌的,此时的他恨不得自己回到的时间是修楚王府之前,不再修什麽府邸,只要有阿雁在,他就算住茅草屋,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见楚王许久不言语,山映雁不免有些心慌,她赔罪道:「是我失言了,请王爷见谅。」
「没有,你说的很对,本王也是这麽认为的,我是在想回京师的事,我有些日子没有回去了。」司马敬曦说道。
「我家青瓷烧的不错,京师的外祖家因此来信,我不日也要上京师了,说不准有机会在京师遇见王爷。」她也有好些年没有去外祖父家拜访,若青瓷生意进一步扩大,以後少不得要多走动了。
「那不如同路好了,我一个人在路上也无趣。」
「此事需要父亲做主。」山映雁为难地说道。
「没关系,只管交给我就好。」太好了,这样他就能经常看到阿雁了,这样就不用饱受相思之苦了。
第九章
官道征尘动,行囊健马驼。
山家的车马跟在楚王的身後,平稳地往京城前行。山映雁坐在马车内,手里拿着那块楚王送的玉佩,玉质细腻,触手温润,是极好的玉。这块玉的模样,年幼时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为她驱散梦魇,她知道这不是梦中的那块玉,可这是梦中那块玉的主人所赠,握在手中,暖在心里。
「姑娘,车队暂作休整,夫人派人唤姑娘过去。」一婢女传话。
「知道了,姑娘就来。」听枫回了话,起身出了马车,为自家姑娘卷起了帘子。
山映雁将玉佩贴身藏好,随着听枫一起去见她娘亲。
山映雁来到娘亲的马车前,她母亲和兄长正在和席相说话,她们家这次是举家前往京城,一来是为了拜访外祖家,二来是为了青瓷的生意,他们家的青瓷生意搭上了楚王,欲借着这股东风跟达官贵族牵上线。
「雁儿来了,你们年轻人多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齐氏招呼山映雁过去,她很看好年经轻轻就官至楚相的席修齐,趁此机会,要让他们兄妹两个多於席修齐来往才好。
三个年轻人在一起说话,上次席相匆匆忙忙的,只说过一两句话,今日详谈,才发现席相是个博闻强识的人,山映雁跟随兄长去过不少地方,各地的山川人物见得不少,而席相对这些都很熟悉,自家兄长对他是敬佩不已,果然不愧为名誉太学的才子。
席修齐也发现山家不同其他商户,儿女的教养都很好,特别是山姑娘,虽说是女子,其见识和气节完全不输男子,正如她家类冰似玉的青瓷一样,艳丽而不失素雅。
「依仗窦将军平定匈奴,近年来与西域的生意来往更多了,在下这几年跑了好几趟西域,收益不浅。」山景浩谈论西域经商之事,大夏朝的物品在西域极受欢迎,他所携带的货物几乎都是一售而空。
「不知西域什麽部落与我朝商人交易最为密切?」席修齐对此很在意。
「匈奴人势弱之後,鲜卑人与我汉人交往更多了。」山景浩回道。
鲜卑人啊,为了对付专心匈奴,朝廷对鲜卑实行拉拢政策,赏赐了很多钱财货物,以肉食饲狼,终归不是长久之策,席修齐不免有几分担忧。
「依兄长之见,鲜卑人比之匈奴人如何?」山映雁曾经随父亲见过被匈奴人洗劫过的村庄,那场景她此生不愿再见第二次,也因为那次所见,之後她的父兄再也不曾带她前往西域。
「鲜卑人曾是匈奴人的附属,跟匈奴人相比,差不了多少,只是鲜卑内部纷争不断。」鲜卑人有很多部落,部落与部落之间多争斗,山景浩与鲜卑人多次通商,了解不少。
「若是有人能统一鲜卑,那较之於匈奴人又如何呢?」山映雁问道,她去过西域,不同於大夏的山清水秀,那里黄沙漫天,那样地方的人骨子里透露着野兽气息,让她不自觉地害怕。
「小妹不用多想,如今鲜卑人内斗不断,是不可能统一的。」山景浩笑道,小妹就爱多想,部落之间的斗争是伴随着血仇的,哪有那麽容易和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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