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洵澜笑着说好,心里已经盘算着应该给斯年准备什么礼物了。
他其实想给斯年买两身衣服,但他这些年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过得挺糙的,衣服都是自己去古着店里淘的,可能斯年也不一定喜欢。
思考了很久,慕洵澜从行李箱里掏出来了一本压箱底的相册,这里有他五年来全部的照片,不贵重,但很有意义,用它作为礼物,应该挺不错的。
临近傍晚,慕洵澜冲了个凉,换上一身略微正式的衬衫、短西裤下楼。
现在离约定晚餐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雨后的空气湿答答的,很舒服,慕洵澜打算营业一会儿,吹吹风。
这个点清吧的客人并不多,慕洵澜端上黄油啤酒,然后就坐在清吧的落地窗前边吃蛋挞。
闻昭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景象:他的宝贝撑着下巴,小口小口吃着蛋挞,咀嚼的时候雪腮鼓起,好乖。
上身穿的是白色的短袖款衬衫,下边是到膝盖的短裤,明晃晃的腰链勾出那截不禁握的腰,桌角边,又细又直的腿随意支着,肌肤白腻得叫人挪不开眼。
闻昭喉结不可忍耐的动了动。
如果说五年前的慕洵澜清冷矜贵,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那现在的慕洵澜更多的则是温柔随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闻昭不忍心打扰,就站在门口看得入迷。
店里的客人都是慕洵澜的熟人,见门口有人,就帮忙提醒了一句:“嘿,Lan,你有新的客人。”
慕洵澜抿掉嘴角的蛋挞酥皮渣,回头就见闻昭手里拿着一只百合,孤孤单单地站在门口,但没敢进来。
“我可以进来吗宝贝。”闻昭小心翼翼地看向慕洵澜。
清吧的环境很别致,原木色的装潢,大片的落地玻璃,酒品琳琅满目,海风把门檐上的风铃吹得哗啦啦响。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有慕洵澜的气味,闻昭忍不住深嗅几下,近乎贪婪。
他眼里都是渴望、期待。
慕洵澜没过多纠结,小弧度点了下头。
他是开门做生意,没理由把客人拦在门外,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
闻昭连步子都是轻的,坐下来也很局促,他想看慕洵澜,更想把手里的花送出去,但又担心他排斥,只好望一眼,又挪开看天花板,如此重复。
慕洵澜头疼,但也不想管他,正巧这时又来了一拨客人,顿时清吧里边就变得略有些拥挤。
按照惯例,慕洵澜先给他们倒上冰水,这桌的客人并不着急要喝什么,所以他也就没管,又回到吧台坐下。
闻昭自然注意到了屋内的每位客人面前都有水杯,只有他面前是空荡荡的。
他没忍住,指尖扣着手心,好失落。
又过了几分钟,第一桌客人结账走了,慕洵澜收过钱,然后把酒瓶都收拾好。
闻昭觉得机会来了,抿抿唇,问:“让我帮你好不好?”
慕洵澜无语地起身,“闻总,我这是在做生意,如果你不是清吧的客人,那就出去。”
“是,我是!”闻昭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没有点单,又误会宝贝了。
他耳尖发红,磕磕绊绊地说:“一杯冰水谢谢!”
慕洵澜瞥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神经。白开水又不要钱。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倒了杯冰水放过去,然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闻昭肉眼可见地想和慕洵澜搭话,但他又担心自己说错话,惹得宝贝不高兴,最后只能忍了忍,攥着那杯冰水,简直爱不释手。
他拍了一张照片,有点想找人分享,于是就有了第一个“受害者”。
[W:(照片)]
[斯年:?]
[W:这是你爸爸给我倒的水。]
[斯年:。]
[W:好大儿,别羡慕你爹。]
[斯年:……]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受害者。
接连炫耀了好一圈,闻昭终于舍得喝水了。
他端起来,先是闻了闻味道,好香…接着试探性抿了一小口…甜的,比吃了蜜还甜。
怎么办。闻昭看着那杯水,突然有点不舍得喝了。
他心里默默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跟慕洵澜开口,才能把这杯水端走。
只是没成想这一琢磨,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清吧里的客人来来往往,最后慕洵澜都要打烊了,闻昭还盯着那杯白水发神。
“扣、扣。”慕洵澜用指节轻敲了两下桌子。
闻昭抬起头来,连眼神都变得惊喜:“宝贝。”
“闻总,清吧要打烊了。”慕洵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喔、喔,我马上走。”闻昭手忙脚乱地拿起西装外套,他盯着那双清泠泠的眼睛,犹豫一瞬,还是试探着开口:“但是水没喝完…可以让我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