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洵澜瞥过去,眸底尽是威胁,他捂住斯年的耳朵,说:“我儿子在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拿什么跟我谈条件啊宝贝。”闻昭眯着眼睛笑,目光落在他眼尾的那颗小红痣上。
“。。。。。。”
慕洵澜白他一眼,没理,顾自带着斯年上车。
闻昭用舌尖顶顶口腔内侧,但也没说多的,顾自拉开副驾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他问:“今晚想吃什么。”
车内的空气安静到只能听见呼吸声,和很细微的衣料摩挲声。
他好脾气又问:“糖醋排骨好吗?”
回应他的是前后座挡板升起来的声音。
两方狭小的空间被隔开,一面风平浪静,一面乌云暗涌。
斯年晃了晃慕洵澜的手臂,小声说:“爸爸,你是不是跟哥哥吵架了?”
“不是啊。”慕洵澜不想让斯年知道这些糟心事儿,就捏着他肉乎乎的脸蛋含糊过去:“哥哥做了错事,爸爸不想理他。”
“噢噢。”斯年童言无忌:“那爸爸是在惩罚哥哥吗?”
惩罚?
慕洵澜一怔。
他从没想过现在和闻昭的纠缠不清、藕断丝连还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惩罚就意味着终有一天会原谅,原谅意味着周而复始、无休止的争吵。
如果这一切既定走向如此的话,那惩罚这两个字,当真是不匹配。
想到这里,慕洵澜定了定神色:“没有。”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六岁的孩子解释清楚那么大一段复杂的过程,索性就岔开了话题:“周五放学的时候爸爸接你去买野营要用的东西,好吗?”
“好耶!”斯年雀跃着,又拉着慕洵澜讲了好多关于野营的憧憬,很快就把刚刚的问题抛得一干二净。
。
深秋的山居别有一番意境,枫叶染红了大半的山林,斑驳的树叶垫在山道上,铺一寸霜华。
短短十天光阴,小院里生了不少杂草,萧瑟一片。
“爸爸,我们家怎么变成这样了?”斯年吓了一跳,“猫猫狗狗们也不见了。”
慕洵澜张了张嘴:“爸爸出差这些天没人打理,草就长起来了,猫猫狗狗…”
“都在哥哥家里。”闻昭蓦地插进来:“天气冷了,它们在院里也受冻,哥哥都带回家了。”
他循循善诱着:“如果想看,可以来哥哥家。”
“啊…”斯年有点犹豫:“可是我这周要和爸爸去野营,没有时间去哥哥家的。”
但是他又好想猫猫狗狗们,怎么办……
“没关系啊。”闻昭说:“哥哥带着它们和你一起去野营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斯年睁大了眼睛,止不住的雀跃。
“如果你爸爸同意。”闻昭用很可惜的语气说。
慕洵澜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掌心,温声跟斯年解释:“它们太小了,带出去可能走丢,等爸爸找人给小院装上有暖气的小窝,再把它们接回来好不好?”
斯年仔细一想,觉得爸爸说得更正确,就点了点头。
“先去开门。”慕洵澜摸摸斯年的小脑袋,等人走远了,这才抬眸看向闻昭。
闻昭挑眉,语气挺不着调:“学聪明了啊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