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雨觉得自己挺混蛋,他的出现,相当于给了别人希望,关键时候又破灭。
固然他有合理的解释,因为工作,可仔细想想工作再重要,抵得过身边亲近人的安危吗?
如果今晚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再换位思考,黎雨只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面对那些龌龊下流的言语,只能孤立无援的躲在黑灯瞎火屋子里,男女力量悬殊是不争的事实,她能怎么办?
“对不起。”他蹲下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肩窝,“小雨,真的对不起。”
黎雨伸手乱捶打他:“都怪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理我,我一个人躲在里面,那个男人一直站在门口,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呢!”
她不想讲道理,不想理智,现在就想缩在他怀里撒泼,骆寻雨放任她发泄,捏住她手拿到嘴边亲吻:“怪我,我混蛋。”
他用力抱着她,试图给与她安慰,黎雨脸贴着他胸口,感受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混沌不堪的大脑逐渐清醒平静。
“回去吧,我好累。”黎雨说。
“好。”骆寻雨扶着她起身,打开手机电筒,收拾东西,锁门,两个人一起离开。
骆寻雨送她回家,站在门口心里没底,不知道她还在生气没有:“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有事打电话,我绝对不会不接你电话,我保证。”
黎雨失笑,把他从门外拉进来:“留下来休息吧,你也很辛苦了,跑来跑去,我没这么不讲理。”
为了赶时间,骆寻雨晚上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很饿,趁黎雨洗澡煮了两碗面,等她出来一起吃。
黎雨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经这么一晚上的折腾,突然觉得就这么两个人,待在一间屋子里,暖色灯光下,对坐在桌子上吃面,日常又温馨,彼此陪伴,胜过千言万语。
“骆寻雨,”黎雨喊他,“你说,我们两个会结婚吗?”
这是个致命题。
骆寻雨明显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你想结婚了?”
黎雨认真看着他:“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认真思索后回:“应该愿意吧,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很久,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但现在谈这个,于你于我来说,是稍微早了点。”
黎雨沉默不语。
她为什么这么问?
或许是受到了惊吓,想迫切得到安慰,只需要听一些好听的话而已,刚刚自己这样回答,是不是过于直白了骆寻雨担忧地想。
黎雨笑出声:“逗你的,看把你吓得,谁要这么早把自个儿活埋啊。”
她站起来收碗,淡淡地说:“我不需要谁对我负责,也不会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那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骆寻雨感觉很不好,黎雨失控了一小会儿,看似恢复正常,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回想起她哭着说的那句,“我只是太害怕被抛弃了”,他心猛地一揪。
黎雨进屋睡了,骆寻雨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阵,起身朝卧室走去。
他们虽然没有同居,平时留宿也是睡一起的,明明该做的都做了,睡觉的时候还刻意分床,显得太矫情。
她侧身躺在床上,小小一只,枕头上露出半个脑袋,白净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